「女生才要人陪著上廁所。」錢燦覺得不用,「我有這個熊熊就夠了。」
謝予安說:「那行,你小心點,我希望你用不上它。」
錢燦道:「嗯。」
但是錢燦走後沒多久,謝予安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總覺得放心不下,心裡惴惴的,就對胡杓說:「胡杓,我不太放心錢燦一個人去上洗手間,我們一起過去看看他吧。」
「好的。」胡杓應聲道。
謝予安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他和胡杓還沒走到男洗手間門口,就聽到一陣尖銳刺耳警鳴聲響起——那是沈重城寄來的報警熊的聲音。
那一瞬間謝予安只覺得心臟落了一拍,身體比思維更快一步的帶著他朝男洗手間衝去,胡杓也緊緊跟在他後,而謝予安一推門進去,就看到那個女粉絲正握著一把匕首朝錢燦刺去,而錢燦玄色的戲服上有處顏色要比其他地方更深,明顯被洇濕了,他的手緊緊捂著那個地方,有些暗的血液正從被按住的地方溢出。
「錢燦!」謝予安想也不想就衝上去抓住女粉絲的胳膊,想要制止女粉絲行兇,胡杓也趕緊上去幫忙,搶下女粉絲手裡的匕首,可是卻強烈抵抗的女粉絲咬了一口。
女粉絲大睜著眼睛,嘶聲力竭地對謝予安喊道:「我這是在幫你!我在幫你啊!」目光里全是對謝予安奪下自己匕首的譴責,語氣中也滿是仿佛被背叛了的憤怒。
報警熊的聲音很快引來其他人,幾個男性工作人員見到後也過來幫胡杓和謝予安制住了女粉絲,同時打電話報警,通知劇組的安保人員趕緊過來。
等確認女粉絲無法再行兇以後,謝予安連忙跑到錢燦的身邊查看他的情況。
錢燦已經動不了了,癱坐在洗手台旁邊,謝予安的手在抖,想要幫錢燦按壓止血,可是又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他輕輕拍著錢燦的臉說:「錢燦!燦兒,我們打了救護車電話了,你別睡著啊!保持清醒……千萬別睡著……」
「我、我……」
謝予安本來以為錢燦都說不了話了,可是沒想到錢燦嘴巴張張合合顫著,還吐出了幾個字。
「你怎麼了?你想說什麼?」謝予安聞言立馬問他。
錢燦繼續虛弱道:「我媽……」
「阿姨怎麼了?你是讓我們先別通知阿姨,別讓她擔心你嗎?」謝予安陪錢燦說著話,因為他不能讓錢燦失去意識。
結果錢燦點著頭同意謝予安的話,他自己卻來了一句:「我恨……我媽比我還像烏鴉嘴……」
如果時光能夠重來,錢燦絕對不會說出那些如同Flag一樣的話來咒自己,仔細回想一下,似乎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應驗了,直到被捅的那一剎,錢燦才恍然發現他這烏鴉嘴的本事和他媽是一脈相承的,還好他和謝予安借了報警熊,不然說不定他今天真的要狗帶在這裡。
捅了錢燦的女粉絲很快被警察帶走了,謝予安很想罵她,可他也不知道能罵什麼,那個女粉絲被帶走的前一刻還不斷和謝予安說,她這是在幫他和沈重城解決問題,他們兩個應該好好在一起的,都怪錢燦出現,只有錢燦死了,他們才能繼續好好在一起。
聽著她說的這些話,謝予安發現他不管怎麼罵她都是沒有用的,因為她已經沒有了神智,往更深一點說,這個女粉絲極有可能存在精神上的疾病。
謝予安陪著錢燦上了救護車,一路送他直到被關在搶救室門外。
而出了這樣的事,隗政琨作為劇組導演也跟了過來,在門外一起等醫生的消息。
醫院白色的迴廊里,謝予安身上還穿著沾有血跡的戲服,他和隗政琨都沉默著沒有說話,胡杓到一旁給沈重城打了個電話。
謝予安看向胡杓:「胡杓,你被咬了,傷口……」
「謝先生我沒事的,剛剛護士已經給我包紮過了。」胡杓晃晃自己手上的白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