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京面無表情:「是。」
「好啦。」師蓬蓬豎起大拇指,「算你會看人。」
顏京:「……」
她還挺驕傲?!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很快來到了十一點,即地支里的子時。
「咚咚咚——」
酒店的房門忽然被敲響。
林樂樂和高安庭精神正高度緊張,一聽聲音,差點跳了起來。
高安庭下意識地要出聲詢問,但立刻被師蓬蓬一個手勢阻止。
一道細細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招家迎親,請新娘出門。」
與此同時,房門「吱呀」一聲,自動打開了。
房裡除了師蓬蓬外的三個活人俱是喉嚨一緊,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只見門外兩邊,分別站著一男一女,其中男的穿著一身紅,女的則穿了一身綠。
兩人俱是一張扁平的大白臉,面頰部分貼著兩片剪得圓圓的紅紙,眼珠的位置黑洞洞的,乃是用刀子挖出來的兩個小洞。
赫然是兩個紙紮人。
高安庭尤其毛骨悚然,因他認出,那男的紙紮人,正是昨夜打他的人之一。
那身特殊的紅衣,酡紅的臉頰,詭異的五官,都令他印象深刻。
只不過他昨夜被障眼法迷惑,以為那些都是真正的「人」。
難怪昨晚那麼多「人」圍著他打,卻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傷勢,想來是紙人的力氣有限。
兩個紙人手中各提著一個白色的燈籠,女的燈籠上寫著雙喜,男的燈籠上卻寫著「奠」字。
兩張紙糊的大白臉緩緩轉動,黑洞洞的眼睛直接無視了其他幾個活人,逕自望向師蓬蓬。
男紙人再次開口:「招家迎親,請新娘出門。」
林樂樂一顆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瞪大了眼睛看師蓬蓬。
「來啦。」師蓬蓬泰然自若,隨手拿起紙嫁衣配套的紅蓋頭,施施然朝兩個紙人走去。
走到近前,還伸出空著的那隻手,捏住那個男紙人的下巴,左右扭動看了看,作出專業的點評,「招家是挺捨得花錢哈,用的紙紮質量很好嘛。」
男紙人顯然是第一次碰到這麼沒素質的人,氣得兩邊臉頰的紅紙都要褪成白色了,嘴唇一張一合:「新娘請自重。」
「切,小氣。」師蓬蓬威脅,「信不信等會再燒你一次。」
男紙人:「……」
房間裡的三個活人:「……」
林樂樂和男朋友對視一眼,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擔心好像太多餘了。
兩個紙人提燈領路,帶著師蓬蓬悄然而去。
「走吧。」顏京霍然起身,「得跟緊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此時酒店內外俱是靜悄悄的。前台酣然入睡,外面的馬路上也空蕩蕩的,只有大門處停著一輛豪華的紙紮汽車。
師蓬蓬替了林樂樂的身份,作為「鬼新娘」,宛如沒有重量一般,輕飄飄地坐到車上。
紙婚車啟動,往城外的方向駛去。
顏京也踩下車子的油門,帶著高安庭和林樂樂,以及提前準備好的兩個油漆桶,不緊不慢地跟在紙車後面,沒入夜色之中。
紙婚車越開越偏,漸漸遠離了城區,穿過荒郊,進入一片荒僻的山坡。
山坡如波浪連綿,一條小路蜿蜒通往坡頂,盡頭處一輪明月高懸,照出漫山遍野的芒草,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萬籟俱寂,只能聽到汽車發動機隱隱的聲音。
忽然,林樂樂呼吸一促,指著前方一處,訝然驚呼:「你們看那裡。」
高安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也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只見那小路盡頭,山坡之上,不知何時突然冒出來一座巨大的房子。
房子占地既廣,更兼恢弘,足有三層之高,裝修更是極盡奢華,雕欄玉砌,美輪美奐。
屋前屋後,到處掛滿了燈籠,通明的燈火下,依稀可見人頭攢動。
既氣派,又熱鬧。
就那麼突兀地矗立在曠野之中。
高安庭吞了吞口水,聲音發緊:「那個好像是、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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