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不丁倒吸一口冷氣,手指像是被針扎了一般猛然彈開,愕然道,「師姐,她身上有惡咒!」
「什麼?」師蓬蓬訝然,上前按住「小譚」的脈搏,正要施訣檢查。
這時小譚的右眼恢復清明,她本人的意識回歸,面露懇求:「大師,求你不要傷害他,沒有他,我根本回不來國內,是他救、救了我……」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師蓬蓬動作一頓。她已經發現,小譚先前所做一切,並非被寄生在她身上的陰靈所操控,而是在意識清醒下的自發行為。
他們之間分明是共生的關係。
小譚的右眼露出一絲瑟縮,猶豫不言。
「你不說的話,我只能按流程辦事了。」師蓬蓬作勢要繼續動作。
「不要!」小譚一急,這才出聲,「我說,我都說!」
她睜開那隻全然黑色,布滿陰氣的左眼,一男一女兩道聲線同時說話,交織在一起,「我們是從麺國逃回來的……」
師蓬蓬聽到麺國,精神頓時一振,先前發生的許多事情從腦海中一一閃過,但面上絲毫不露,只是平靜地聽著。
小譚說她真名叫譚頻,原只是西洛本地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不久前她在網上認識了一個網友,那網友與她志同道合,兩人相談甚歡,很快成為至交。
沒多久,那網友約她一起去東南亞一個小國玩,還熱情地說要包她機票和酒店的費用。譚頻也沒多想,高高興興地帶了護照就去了。
到了國外,剛下飛機,就有號稱是網友預訂的專車來接她。譚頻只當那網友做事周到,等她坐上專車時才驚覺不對,但為時已晚。
原來那所謂的網友只是盤踞在麺國的一個叫長生島的詐騙團伙的帳號,通過各種精美的話術把譚頻騙到東南亞小國後再實施綁架,中轉送去麺國。
譚頻當時只覺天旋地轉,想到網上關於麺國詐騙園區的種種新聞,知道自己幾乎沒有逃脫的可能,即使有幸被解救,這期間還不知要受多少折磨。
那一刻,她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沒想到就在她絕望之時,押送她的其中一人偷偷告訴她,可以想辦法放了她。那人就是現在寄生在她身上的陰靈,名叫伍峽雨。
伍峽雨小時候父母意外去世,被同族的叔叔收養。那叔叔是一個苦行的跛僧,伍峽雨從小跟著他打打下手,也學了一點粗淺的法術。
後來叔叔去世,伍峽雨的法術學得稀鬆平常,沒闖出什麼名堂,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正想著改行做點別的什麼謀生的時候,有人找上他,說東南亞那邊有富人要做法會,想找一些國內的僧人前去交流。
東南亞小國普遍信奉小乘教,這方面的氛圍確實比國內濃厚得多。那人說得天花亂墜,伍峽雨又自恃有法術防身,想著出不了事,就跟著去了。
他萬萬沒想到,對方恰恰就是看中他學了法術。
原來那個長生島園區,卻並非普通的電詐團伙,裡面不知從哪聚集了一幫學了邪術異法的人,背後還有高人坐鎮。除了進行普通的電詐和綁架等勾當外,長生島還製作了一大批陰邪物品,利用網絡等渠道送回到國內。
他們自己的人手不夠,又詐騙控制了一批像伍峽雨這樣的修士,逼迫他們參與製作那些邪物,甚至利用他們的法術,控制其他被綁架的人。
伍峽雨不是他們的對手,被迫加入了他們的團伙。但長生島的手段實在太殘忍太令人髮指,他日日夜夜受著精神折磨,幾近崩潰。
直到後面,長生島自覺伍峽雨已經是他們的一員,對他放鬆了看管,還派他去押送新到貨的譚頻。
伍峽雨見譚頻年紀輕輕,實在於心不忍,趁著中轉換地方的時候,找了個空隙帶著她跑了。
那些人哪裡能罷休,一路追著他們。伍峽雨運氣不好,被打中了一槍,眼看命不久矣。他心知一旦他死了,不但譚頻跑不掉,有那些搞邪術的在,他也別想就這樣解脫。
如此,他乾脆心一橫,用長生島教的一種將邪祟煉進物品的術法,將自己的陰靈煉進了譚頻的左眼。
他與譚頻就此共生成為一體,譚頻藉助他的力量,魘住了那幫追捕他們的人,用人類不可能有的體力和速度,在長生島收到消息前跑回了機場,逃回了國內。
本來回國後正常應該去報警,譚頻卻猶豫了,因為一旦報警,伍峽雨的事也就瞞不住了,雖然他已經死了,但錯誤已然犯下,他的魂魄去了陰司一樣要受到懲處。
伍峽雨用自己的命救了譚頻,譚頻實在不忍心送他去受苦。但與此同時,她和伍峽雨也日日夜夜受著魔氣的折磨。
因伍峽雨將自己煉進她眼睛的法子,原是一種極為陰毒的惡咒,連伍峽雨也無法將自己放出來,只能任由陰氣將譚頻侵蝕,他自己也逐漸成魔。
無法,他只能建議譚頻尋找外援,請別的修士進行超度,減輕一部分罪孽。
但譚頻怕伍峽雨的秘密被發現,不敢找上大觀名剎的高人。思來想去,她決定找一些有一點本事,但經驗粗淺的民間術士,萬一對方發現端倪,她和伍峽雨還來得及逃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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