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范恆在茶樓里和人打了一天的嘴仗,肚子裡也是一車咕嚕的話,這才耽誤了和嚴知行約好的時間。不過就算今日嚴知行沒來,他都是要去找他的,看他一臉懵然的樣子,就知道今日嚴知行又是閉門讀書抄書,根本沒有來得及聽外頭的大熱鬧。
范恆頓時就將這事的前因後果都說了,說完之後還不忘詢問嚴知行,他站哪派,覺得誰說的有道理。
范恆厭惡那秦大人至深,認為那個秦大人沒有一點文人氣節,以前嚴知行迎合好友也好,心中也是這樣認為也罷,總要附和兩聲,可是這次他卻久久沒有回覆范恆。
范恆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便聽自己的好友低低嘆息一聲道:「之前我也認為那位秦大人急功近利,做事手段太過激烈,根本不是我等讀書人心目中的好官。可是你知道的,我家大哥就在碼頭幹活,大哥他告訴我,自從新碼頭修建以來,來往南北貨船多出來不止一倍,碼頭的工人根本不夠用,人少工價自然得往上提,有時候遇到急貨或者夜間卸貨,工錢可以比以前多一倍。我大哥說他不怕辛苦,就盼著新碼頭造好,衛輝碼頭越來越繁華,那麼咱們小老百姓就多了一份來錢的營生。以前只能種地的,現在也可以去碼頭幹活了,雖然都是賣力氣的活,但是至少給了人更多的一種選擇不是嗎?而這些變化如果沒有那位秦大人,恐怕實現不了。如今我家大哥賺錢是大頭,請原諒我,實在是不能享受了好處,還要唾棄對方幾句,屬實是不能。」
說的粗鄙點,這和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又有什麼兩樣?
范恆被好友的話說愣了,他家境尚可,雖然算不上很富裕,但是過過普通人的日子還是綽綽有餘的。家中良田幾百畝,到了衛輝求學因為路遠不方便時時回去,家中還特意幫他在衛輝府租賃了宅子,平時身邊還有個書童隨侍左右,基本無需他做雜務。
如今聽嚴知行這般一說,才發覺自己太不食人間煙火了。
嚴知行說完還有些誠惶誠恐,就怕惹得好友不快,沒想到范恆卻是爽朗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可得要好好多寫幾篇文章,給那位秦大人搖旗吶喊了!我觀今日的架勢,秦大人的支持者可是甚少啊!」
范恆大度爽朗,這也是嚴知行喜歡與其相交的原因,兩人不因觀點不同而爭執,反而能互相理解對方。兩人說著說著,乾脆就著燈盞,鋪開紙筆,各自寫起了文章。
嚴知行只覺得胸腔內有一團火在燃燒,如同那個火爐一般越燒越旺,他將那團火都化成了筆墨精華,寫在了紙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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