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富貴覺得自己家的祖墳上冒出青煙了,不,和自家的祖墳沒關係,還是秦大人的功勞!祖墳年年祭祀,也沒給他這潑天的富貴,還是得回去給秦大人的長生牌位多上幾株清香。
最近聽說一些衛輝商人還做起了繡著秦大人名姓的如意結掛在腰間,出門談事情必然帶著,說是能保佑他們無往不利,到時候自己務必也讓家裡那口子給他繡一個,得用金絲銀線繡!
吳富貴自然是春風得意、志得意滿,可是松江府等人卻是憂心忡忡,來的時候前途不明,回去的時候雖然靴子落地,可是後面要煩的事情不比來之前要少。
隆正祥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道:「齊會長,如今眼前的危機咱們是解決了,可是簽訂了下了這一紙契約後,到時候嚴知府那邊,咱們該如何交代啊!」
一開始大家都想的是以後和衛輝府合作之後,能創造出多少的利益,確實如那秦大人之言,他們的生意能節節攀升,可是等簽完契約後,有人才反應過來,他們和衛輝府合作了,到時候那麼大的工坊也是建在衛輝府,以後各種稅入盡歸衛輝府所有,那松江府那邊的官老爺他們該如何交代?
嚴知府不就是因為怕夏稅影響了自己的官身,這才逼著他們必須到衛輝來解決事情的麼!
能跟著齊會長一起來衛輝府的,自然都是和齊興運交情不錯,且願意擔一些事情的人,另外一個莊富商也跟著嘆了一聲:「是啊,恐怕嚴知府那邊,咱們無法交代啊!」
齊興運搖了搖頭,臉色同樣不輕鬆:「你們啊,還是年輕,當時簽契約的時候光想著好處了,現在才想到要怎麼和嚴知府那些當官的交代了?以後做事,還是要更加謹慎一些才是!」
這幾人都是他的後輩,齊興運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也是在提點地方,而其他人則是都看向了齊興運:「齊會長,這麼說,難道您已經有了後招了?」
齊興運冷笑了兩聲道:「說句大不敬的話,別看那些當官的平時裝的如何清高,嫌棄我們一身銅臭,可是真動了他們利益的時候,比誰都跳的厲害!這一次和衛輝府的吳富貴簽了契約,往小處說,是我們商人之間的生意事情,那些的當官的管不了,往大處說,這其實是利於兩府百姓的生計,等我們學會了衛輝府那一套運作手段,怎麼就不能在松江府繼續照貓畫虎了?什麼更快速度的紡織機、具有影響力的報紙,更大更好的碼頭,只要有銀子什麼辦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