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調轉馬車頭時刻,突然異變頓生,一夥黑衣人衝殺了進來,苗頭直指馬車中的焦成章,本身這個車隊就是人心渙散,焦明磊剛剛得知真相,心中還在惶惶然不知所以然,片刻之間就聽到外面馬車夫一聲慘叫,然後整個馬車就快速行駛起來,完全不考慮坐在馬車中的人如何被顛得東倒西歪,焦明磊腦袋撞到了馬車中的案几上,眼皮一翻,就暈了過去。
焦成章躺在褥子裡,倒是沒有撞傷自己,但是到底被顛得難受,差點嘔吐出來,直到馬車奔出去老遠,才停了下來。
焦成章看到一個蒙面人挑開了車簾,看了一眼昏倒在一旁的焦明磊,直接一個手刀將他砍暈地瓷實,焦成章瞳孔一縮,口中再次胡言亂語起來,但是來人根本不管他說了什麼,直接將人提起來,扔到了馬車外面。
馬車外面是一處小樹林,此時天光並未全部放亮,碧綠的青草上還掛著露珠,人一撲倒在草地上,不算多疼,但是草屑露水都擦在了臉上手上,好不狼狽。
焦成章「嗚嗚嗚」像個孩童一樣哭了起來,準備繼續裝瘋賣傻到底,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不緊不慢,仿佛此刻周圍沒有一群蒙著面的黑衣人,對方只是過來賞春景一般,閒庭漫步。
「焦大人,別來無恙。」對方聲音清冽,如一泓清泉般透徹,也如一把匕首般透著寒意,讓焦成章心中不寒而慄,他抬起頭看向眼前之人,眸子裡依舊懵懂:「你們是壞人!快點放我回去,我要找娘親,嗚嗚嗚嗚!」
秦修文一個眼色過去,蒙著面的張達立刻將馬車內已經如同一條死狗一樣的焦明磊拖了出來,只聽張達厲聲道:「今日大人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機會只有一次,若依舊答非所問,你和你兒子的命直接交代在這裡!」
焦成章慢慢地收了瘋樣,他知道對方是秦修文時,已經是無法糊弄過去了,現在自己和兒子的命捏在他手裡,對方根本不會管他真傻假傻,就是真傻,對他來說,殺個和他有仇的傻子,又有什麼大礙?
秦修文低垂著眼睫,清俊的臉上是滿滿的寒意,看向此刻趴在地上的焦成章,緩緩問出了一句話,卻讓焦成章目露駭然。
「當年衛輝府的馬掌柜是你派的人嗎?」
焦成章思來想去,都沒想到秦修文居然將這件陳年舊事抖落了出來,而今天來這裡也是問這件事的!
當年這事他們最後尾巴掃的很乾淨,焦成章知道秦修文必定是沒有證據的,只是心裡有所懷疑,才會在這個時候捉了他來質問。
看到焦成章這個表情,秦修文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果然是他!
季方和差點斷手之痛,新鄉縣為保護他而枉死的衙役,都找到了真正的債主!
焦成章恨聲道:「當年你和周邦彥將一大盆污水往我們戶部的人頭上潑,壞了我的升官之路,我自然要給你點顏色看看,周邦彥我動不了,你一個無名小卒我還動不了嗎?沒想到啊,沒想到,哈哈哈!本官當時就應該把你弄死!」焦成章目光陰狠,殺心已到頂點。
再作爭辯已無意義,對方早就給自己判了死刑,倒不如死前來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