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矩點了點頭,看向眼前的小太監:「該怎麼回話,你心裡應該清楚。」
小太監連忙低頭謹慎道:「陳公公,小的忠心耿耿,絕不行那狼心狗肺之事。」
陳矩點頭,王泉知道許多秦大人的機密之事,不能讓他在陛下面前信口胡言,如今一個嚴刑逼供之下,找到了證據,同時犯人不耐受刑而死,也是正常。
畢竟王泉還沒成什麼氣候,也還好他沒成什麼氣候,否則會給大人惹下多大的亂子。
陳矩心裡也責怪自己,看人不清,是他一手將王泉提拔上來,推薦給秦大人,大人是相信他,才相信了王泉,結果差點釀成大禍。
陳矩知道,除了自己的運作,大人在王泉身上也是傾斜了許多資源,才讓他能在御書房當差,如今費心拿到的位置又要失去,再培養出一個人來,更加需要費心費力。
想到這里種種,陳矩是悔不當初,但是事情既然已經做下,只能盡力彌補,將疏漏降到最低。
陳矩這頭在處理王泉之事,李文貴這邊也沒有閒著,立即點出一千戶人馬,在秦修文的授意下,其中有百人從新的神機營中抽調出來,每個人手持燧發槍,快速列隊,跟在錦衣衛的人身後,直奔會同館。
會同館那邊因為剛剛的一場紛亂剛過,很多使團的人為了不捲入不必要的紛爭中去,俱都關門閉戶,嚴禁外出,只有東瀛使團的人還在大堂里高談闊論,根本不將剛剛這點紛爭放在眼裡。
朝鮮使團的人就是心中再不忿,也不敢在此刻冒頭,畢竟面對東瀛,他們根本打不過,只能祈求大明的官員可以出面滅一滅東瀛人的囂張氣焰。
但是圍觀的人都已經散了,也沒看到大明有什麼行動,朝鮮使團眾人的心也開始慢慢涼了下來——恐怕事情並不會如同自己預料的那樣進行?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異動,很多人忍不住打開房門往外探頭查看,然後便看到大明的錦衣衛層層包圍住了東瀛使團的院子,讓他們負責人出來說話。
加藤清正一身日本武士服裝,穿著木屐、腰間配著武士刀就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眼前這些人身穿飛魚服、手握繡春刀,這就是大明人聞風喪膽的錦衣衛?
也不過如此,恐怕只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朝鮮使團之人指控東瀛使團無故挑釁鬧事、打傷對方,陛下已經聽聞此事,特命本官前來徹查此事,還請加藤君交出肇事者,不要因為個人之舉,招致兩國之間不必要的紛爭。」
李文貴聲音穩穩當當,作為皇帝的親舅舅,李文貴在京城內也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物,面對區區東瀛倭人,李文貴根本就沒有普通大明百姓談倭色變的情況,語氣十分強勢。
加藤清正看出來自己在大明宮廷內部埋下的棋子沒有發揮作用,心裡默默罵了一句,面上卻是充滿了肅殺:「這位大人,我們和朝鮮人確實有些糾紛,但這也是朝鮮人出言不遜在前,為何大人唯獨對我們如此咄咄逼人?只是因為朝鮮人戰力不如我們,技不如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