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那是不能被激的。
等到了李東陽這年紀,管你怎麼說他,他都巋然不動,眼皮都不多眨一下。
張翼根本攔不住,小照哐當兩塊大印丟在桌上。
一塊就是那「威武大將軍朱壽
「的,一下子就砸了個鴉雀無聲。
士兵們也在討論那勞什子大威武是誰,最大的可能性自然是親王。
可都到弘治年間了,什麼親王能上陣殺敵啊。
哦,也不是完全沒有,聽說鍾陵王朱覲錐上疏自薦。
說自己「驍勇善騎射,熟於韜略,願備將帥之選,以身報國」。
可是,兵部尚書馬文升反對。
「宗室應該多多讀書明理、親近儒生,不應習弓馬。」
他還上綱上線了一把,說鍾陵王此舉一定心懷不軌。
皇帝你趕緊罵他一頓、最好把他抓起來關了。
趙鳴:科舉科舉不讓,帶兵帶兵不讓,就讓他們吃乾飯唄。
「想以身報國容易,也未必要當將帥。」
趙鳴說,「他自己去軍中報導,允許他帶三十個親兵,到時候論功行賞,不因為他姓朱而多減一分。」
朱覲錐接到這回復,也是氣死,不過還是提刀上了。
但這「朱壽」絕對不是鍾陵王啊。
他們私下猜測,不是皇帝、那便只能是太子了。
「啪」的一聲。
另一塊大印也甩了出來,明晃晃的擺在眾人面前。
——皇太子印
張翼氣壞了,怎麼就攔不住呢。
之前好說歹說,讓他不要在外暴露身份。尤其是軍中人雜,小照又來無影去無蹤。
二十個人保護他都不夠的。
他就這麼大喇喇亮出身份,後面更麻煩。
趙小照才不管這麼多呢,總之這金印一聲脆響,他反正是痛快了。
他問:「是不是金佛酒?」
無人點頭。
他不高興了:「到底是不是?」
是是是,行了吧。
趙小照倒了一碗,站在椅子上。
「永樂八年,太祖親率五十萬大軍遠征漠北,將士們疲憊不堪。」
——皇太子聞訊,立刻八百里快馬送去百壇金佛酒,太祖和將士們飲後,勞頓一掃而光,大獲全勝。
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所以小照一邊說話,一邊把碗裡的酒又抖出去大半,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幹了這杯酒!」
*
金佛酒不多,一人分不了多少。
後頭又抬了一大堆別的酒,全都喝倒了。
小照自己沒喝多少,睡到一半就醒了,發現房間裡點著蠟,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盯著他。
「啊!」
他皺眉,「陸先生,你嚇我一跳。」
陸老頭在他床邊坐下來,陰惻惻看著他,突然冒出一句:「你真是騙得我好苦啊。」
——咱們認識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你是太子?!
而且只有他一個人不知道。
連那三個毛孩子都知道!
「老頭子,不是我們瞞著你,主要是這兩年你每天就在田裡,不是種紅薯、就是種土豆,還有種玉米。」
這次讓他跟著來,目的也只有一個,把河套種滿紅薯。
咱們農耕文明,就是喜歡種地。
蒙古人遊牧民族,他就是不愛種田。
河套這塊地方其實不錯,也不像遼東冷的很。
好好耕種,好好屯田,就能長久守在這裡。
守住河套,大同宣府的壓力就減輕了很多,京城也安全,不至於隨時都有可能被人家打到城牆下。
陸老頭嘆了口氣:「算起來,我也是你開蒙的師父。」
「是是是。」
「都聽說太子不學無術、囂張跋扈……」他沉痛地說,「是我的錯。」
「沒有,那都是他們抹黑我的。」
陸老頭真摯地望著他:「我只有一個要求。」
趙小照拍著胸脯說:「你說,一定滿足。」
「千萬、千萬、千萬別對我說我是你師父!」
趙小照:???
達延汗蓄勢待發,他們也是如此。
張翼說:「據可靠消息,那大大小王子聽說火篩被咱們殺了之後,大發雷霆。現在整兵十萬,要來一雪前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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