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瀲道:「張長老為破境準備多年,區區煉虛劫雷,奈何不得他。」
他話音一轉,忽然出聲:「張長老向來寬和,不會輕易動怒,我雖不通符道,但看張長老言行也可知……」
「阿棠,你做了很危險的事。」
晏青棠頓時心虛。
若不是當時黑白照片突然分裂出來,縱然她放棄畫符,能及時散去那些靈氣,也定會受些內傷。
她支支吾吾不敢出聲。
容瀲看著晏青棠一派心虛的模樣,神色無奈:「阿棠,你長大了,師父不能像你小時候總將你帶在身邊。如你所說,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只是師父希望,你在向著自己的『道』前行之時,能……多在意些自己的安危。」
「你若出事,我會很傷心。」
他修長的五指撫上晏青棠的發頂,像小時候一樣揉亂她的髮絲。
晏青棠鼻頭有些酸。
「我記住了。」
她聲音有些發悶,頂著被揉亂的頭髮,重重的點了點頭。
……
自符峰後山而起的龐大符陣直衝天際,將一切危險隔絕,厚重的威壓也漸漸散去,除了時不時乍響的巨大雷鳴聲,對試煉場上並無影響。
比試仍在繼續。
晏青棠重新回到試煉場上,正欲抽籤,餘光卻忽然掃見一個熟悉身影。
她腳步一頓。
說起來,她的確有兩天未見到連亭了。
她下意識抬頭望向排行榜,其上連亭的名字熠熠生輝。
第七名。
晏青棠陷入了沉思。
他一個築基初期,竟然排到了第七名。
她並不質疑連亭的實力,只是覺得依照這個可怕的戰績——他這兩天光打架沒睡覺吧?
真是個戰鬥狂人。
和晏青棠關注的點不同,容瀲目光則放在了連亭表現出的實力之上。
容瀲是看著這個弟子一路高歌猛進,殺進前十的。
他曾見過連亭徒手撕妖獸,知道他恐怕是靈根受損以至境界有所跌落,真實戰鬥力絕不止築基。那是從生死之間打拼過來的實力,和受青山宗護佑,未曾見過血的弟子們不一樣。
但他未曾想過會這麼離譜。
連亭的戰鬥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
快。
似乎所有招式落在他眼中都有跡可循,輕易便能看穿對方的不足之處,而後乾脆利落的出招直指對方弱點,同境界內很少有人能在他手中過上十招。
也只有碰到結丹境的對手,受境界壓制,才顯得稍稍有些麻煩。
例如現在。
晏青棠的目光落在試煉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