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隻月狼殺盡之時,眾人都虛脫的躺在地上,累的連手指頭都不想抬一下。
蘇群玉身殘志堅,強撐著身子爬起來,扣住晏青棠的肩膀瘋狂搖晃:「你剛剛怎麼畫符的?!」
晏青棠被晃的臉都白了。
「我能怎麼畫?」她扒開蘇群玉的手,氣惱道,「用手畫,用頭畫,反正畫出來了不就行了。」
蘇群玉:「?」
這能一樣嗎?
他覺得今日好像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心中隱隱有些混亂的念頭,卻始終不得明悟。
蘇群玉陷入了沉思。
他呆呆地坐在原地,忽然感覺誰在戳他腰。
「你別鬧。」蘇群玉擰著眉頭,「我在悟道,別碰我。」
晏青棠納悶的看著他:「誰碰你了?」
大家累的要命,都在安靜的打坐調息,哪有人動彈?
聞聲,蘇群玉心裡咯噔一下。
腰間的拉拽感十分真實,他咽了咽口水,遲疑的回過頭。
映入眼帘的是一隻乾枯的仿佛只剩下骨頭架子的手,皮膚褶皺粗糙,奇黑無比,在他腰間不斷摩挲,甚至指尖已經勾上了他的腰帶。
蘇群玉腦袋裡嗡了一聲,心臟劇烈跳動著,發出慘叫:「鬼啊——」
他這一聲驚醒了在場眾人,連亭條件反射般的拔劍起身,躍至晏青棠身側。
與此同時,那隻漆黑的手倒拽著蘇群玉擦出一道拖痕,在蘇群玉的鬼哭狼嚎中,將他高高吊起。
再細看去才發現,這哪裡是人手,分明是樹的枝幹。
眾人瞠目結舌。
「樹……樹活了?」
隨著這話音,血紅的樹葉無風自動,發出咔嚓咔嚓的摩擦聲,像是在嘲笑他們一般,盤曲的枝丫向他們襲來,仿佛靈活的蛇,糾纏著勾住眾人四肢。
連亭倒轉長劍,一劍斬下纏住晏青棠的樹枝,斷口處竟流出血紅色的汁液。
他沾取一點血色,指腹攆了攆,臉色微沉。
「是血。」
晏青棠面色一變。
秘境並不固定在同一個地方,他們仿佛活物一般,也會飄蕩。
小須彌境也不是五宗獨有之物,只是這次恰逢它飄蕩到了問劍城中,趕上了宗門大比的時間,才將它化成了試煉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