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與其問我能不能買雲舟,你不如問問那邊那倆滄淵宗的能不能就地鍛上一艘。」*
時歲和向晚:「?」
咋的,今天不是蘇群玉窮死就是他倆鍛雲舟累死?
雲舟為何如此昂貴,不就是因為鍛造時極耗心血靈氣?
時歲譴責道:「你們這是想要我的老命。」
一艘雲舟的鍛造動輒十數幾十人,單憑他和向晚二人的話,先不提雲舟那龐大的舟身,光說其上覆蓋的陣法護盾,便要不眠不休的鍛上半個多月。
有這個時間,他們都快到佛宗了。
蘇群玉不信邪:「那你之前當著肖先生的面,不是說的很輕鬆嗎?」
時歲看蘇群玉跟傻子一樣。
「那是我在糊弄他!」
不然如何讓他投鼠忌器?
這倆人吵吵嚷嚷,一邊的晏青棠頓時頭都大了。
「……我們不會要御劍去吧?」
西域佛宗萬里之遙,若御劍過去,人都會累死吧?
她哀愁的抓頭髮。
「所以為什麼——為什麼五宗之間不能建一個傳送陣呢?」
她的痛苦哀嚎傳到了明禪耳中,明禪嘆了口氣。
「可能是因為我們五宗關係並不太好吧。」
雖然見了面都帶著和藹可親的微笑,但實際上恨不得把對面的頭都敲掉。
大比結束後,他就親眼看見青山宗的某段姓長老不講武德的搞偷襲,把玄劍宗長老的鬍子都薅禿了一塊,一邊看熱鬧的滄淵宗長老還因為笑的太大聲,吵到了碧華宗的殷長老,被追著跑了三個山頭,差點被錘扁。
要不是他們佛宗的長老沒有頭髮,怕是也逃脫不了被扯頭髮的命運。
這個答案頓時讓晏青棠陷入了沉思。
「既然五宗之間關係如此緊張,」她深沉的發出疑問,「那我們為什麼還要湊在一起?」
「……」
「……」
可大人的事情和他們天真可愛的小孩子有什麼關係,一群人該勾肩搭背就勾肩搭背,該對罵時照樣毫不嘴軟,打打鬧鬧的西行而去。
一路跨過山川煙雨,累到半死不活之際,終於看見了匍匐在天與地盡頭處的一線長河,怒濤聲穿過百丈之遠,落入一行人的耳中。
這就是黑河。
打眼望去,河面寬近數千丈,劃分中土與西域,過了河便是佛宗的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