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的天都要被震破咯!」
晏青棠面色微變。
荒神域?
指間不自覺的用力,玉筒被她捏碎,鋒利的玉刺劃破了晏青棠的指腹,豆大的血珠滴落下來。
……
……
鮮血自指縫間滴落,厚重的沙層上驀地染上了一絲鮮紅。
荒神域中儘是一片荒蕪廢土,這裡的空間皆被禁錮,無法縮地成寸,若要進入,便只能依靠雙腿一步步的前行。
連亭已經走了很久,周遭是一成不變的景色,肉眼可見的盡頭處是被風捲起的滿天黃沙,龐大的沙土巨幕連接了天與地之間,呼嘯著向連亭壓來,飛起的每一粒砂礫都帶著沉重的規則之威,壓的他的肺腑絞痛。
但他卻渾不在意的垂眸,掌心之中是一枚不規則的石頭。
這其實只是一枚普通的靈石原石,不知何時落在了荒神域中,百萬年來經由混沌氣息的洗禮,化作了一顆「混沌之石」。
他以指腹仔細的碾去其上稜角,將它雕琢成了圓潤飽滿的模樣。又拭去了其上沾染的血跡,眉眼間不自覺的泛起了一絲柔和笑意。
該回城了。
連亭想。
他踏過滿地黃沙,拂去了身上的血痕,臨回魔淵,卻又頓住了腳步。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的變了目的地,一步踏出,眼前忽的變成了熱鬧的市井,滿城行人如織,煙火氣十足。
酒肆食鋪林立,各色香味交織在一處,勾的人食指大動。
與此同時,晏青棠正麻木的聽著霹靂哐啷的聲音。
雙面魔擼起袖子一陣苦幹,都累的翻白眼了,可結界卻還是紋絲不動。
晏青棠癱在椅子上看猴戲,聽了半天鬼動靜,終於還是忍不住打斷了幹勁十足的雙面魔。
「在這樣下去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把我救出來?要我說——你們不如先破個渡劫?」
雙面魔:「……」
這層避障若是那般好突破,那這麼久以來,天底下也不會只有三位渡劫。
晏青棠似乎什麼都沒說,又似乎罵的很髒。
他們隱隱約約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晏青棠又接著給他們出主意:「或者你們去找些幫手來?」
也好讓她看看他們這股反叛勢力都有哪些同夥,回頭透給連亭,把這群人一鍋端了。
晏青棠沒有良心的琢磨著怎麼背刺「盟友」,她可憐的盟友尚蒙在鼓中不得知,甚至還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男人和女人對視一眼,硬生生給自己整成了鬥雞眼,而後一拍即合,轉頭扭著小蠻腰就準備去坑自己的同夥。
晏青棠深藏功與名。
但她不知道,聘婷裊裊離去的雙面魔驀地被扼住了脖頸,須臾之間便被帶進了幽深的魔淵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