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有用。
不然她高低得把連亭這不要命的給扒了皮揍一頓,回頭還得帶著蘇群玉他們去他墳頭上打架,讓他死都死不安生。
晏青棠捂著腦袋胡思亂想。
「大不了我以後不向師父告你的狀,我也不讓你幫我抄書了。」她揪了揪連亭散亂的髮絲,「你得醒過來。」
「不然我把你頭擰下來當球踢。」
……
……
死亡對連亭而言並不算陌生。
不過就是疼痛、冰冷、最後歸於沉寂而已,他十分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宿命,墜落在了黑暗之中。
他少時被關在地牢中,做靈根的供體,逃出來後又墜入了魔淵,細細想來這輩子連陽光都沒見過多少。
唯一溫暖的日子就是在青山宗中。
青山風景秀美,陽光也很好,就連偶爾的陰雨連綿都不顯沉悶,噼里啪啦的雨聲歡快的很。
會有人接受他的殘缺,不在意世人眼光,送他一柄翠微劍;會有人始終陪在他的身邊,露出比陽光還明媚的笑;也會有人忍受他沉悶的性子,笑嘻嘻的湊上前來叫他一聲「阿朝師弟」。
阿朝。
他很喜歡這個名字,聽起來就有種蓬勃的少年氣,哪像他死水般無趣的一聲。
他受寵若驚。
可那都是偷來的。
墜下魔淵的那一刻,過往所有的記憶都湧上心頭,他才知道——
原來他是個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修羅惡鬼,早已不配站在人前。
可驀地,有什麼溫熱的的東西握住了他的手。
熟悉的聲音告訴他。
「你得醒過來,不然我把你頭擰下來當球踢。」
連亭:「……」
她要實在是想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魔族有斷頭重生的秘術。
連亭這樣想。
可她的話卻叫他歸於沉寂的意識海再次悸動起來,像是被投擲了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
他想回過頭,想拼命地趕到她身邊。
回頭的路很不好走,遍布荊棘,每一步路都割的他鮮血淋漓。
他走得很慢,但卻很穩。
直到某一刻——
眼前驀地一片光明。
他手指微動,不經意間觸碰到了溫熱滑膩的肌膚。
連亭沒忍住,又動了動指頭,偏過頭就對上了晏青棠的死亡凝視。
她垂眸看著搭在自己手腕上的鹹豬手,幽幽發問:「好摸嗎?」
連亭:「……」
他頭髮掩蓋的耳根後唰的升起一陣熱意,頓時僵在了原地,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搖頭。
好在晏青棠也沒繼續追問,又換了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