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就算短時間內賀家能藏住狐狸尾巴,但時間一長早晚會露出馬腳,這就逼得他們不得不劍走偏鋒。
「只埋暗釘終究成效較慢。」連亭沉聲,「不如直接奪了五宗的權。」
這樣一來自是不用再擔心被查出什麼破綻來。
所受邀的各宗長老弟子在宗中地位實力都不算低,只要掌握了這一批人,再徐徐圖之,五宗遲早名存實亡,盡數落於他們的股掌之間。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晏青棠冷嗤一聲。
她復而將目光落在了連亭身上:「你似乎並不驚訝賀綏不是『尊主』。」
連亭早知她會有此一問。
「先前只是懷疑,所以才一定要冒險親自來這一遭,尋個答案。」他解釋,「當年聯手伏擊我的除了賀綏,還另有一人。」
晏青棠這還是第一次聽他提起當年之事,神情凝重了些許,不自覺的側耳屏息。
「我記得他的氣息,且後來我又再次遇見過那股氣息。」連亭沉目,垂落的目光落在晏青棠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唇上,他眸色深了幾分,意味深長的提醒,「你也見過。」
晏青棠怔了一瞬。
也就在她思索的片刻中,悉悉索索的吵嚷聲驀地撞入耳中。
晏青棠陡然回神:「怎麼回事?」
她眉心微蹙,神識尋聲掃去,便見迴廊盡頭處原本緊閉的牢門轟然大開,罩著寬大黑袍的賀家人踏入其中。
「這段時間人匣消耗的速度有些快。」其中一人說。
他身側便有人回道:「人匣而已,用光了再尋便是。」
賀家幾人毫不在乎的笑談著,目光掃過驚惶失措的人群。
他們無比清楚自己要面對什麼。
每一次被這樣帶走的人都再未回來過,空氣中永遠瀰漫著血腥氣,那些悽厲的哀嚎聲更是日夜都迴響在他們的耳畔。
可他們掙不脫走向死亡的命運,只能被鐵索縛身,毫無尊嚴的被牽扯出了牢門。
「求求你別殺我——」
此起彼伏的聲音響徹,可他們的哀求、恐懼落在賀家人眼裡卻激不起絲毫憐憫,反而只得到了一句:「一群庸才而已,靈根在你們體內也是浪費。」
「能為我們賀家而死,也算是你們的榮幸。」
他們殘忍的斬斷了這些凡人的生存希望,那些溢滿了驚懼的眼霎時黯淡下來,只剩一片死寂。
晏青棠站在原地。
「修真界被他們攪的烏煙瘴氣,那『尊主』卻至今仍隱於幕後穩坐高台。」
她聲音微冷,目光與連亭撞到了一處,連亭輕笑一聲,顯然理解了她的意思:「那我們自是不能叫他太過得意。」
他不是要藏嗎?
那他們就逼他出來。
現如今已知那尊主手下有兩股勢力,魔淵之下的那一方已然被連亭拔除,若是賀家再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