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沈越,沈越表情不變,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接下來沈越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只是不斷地給沈栯夾菜。
飯局很快結束,沈越帶著沈栯率先起身離開,剛關上門就聽到裡面放肆的笑聲。
「西郊那塊地可是上千家企業投標,十幾個市的龍頭企業都要參與,就算落不到我們手裡,也輪不到他那個小孩子。」
沈栯頓住腳,皺著眉看著裡面。
「年紀輕輕的,胃口竟然這麼大,也不怕鬧了笑話。」
聽到有人詆毀沈越,沈栯想也不想就要抬腳要回去,怒氣沖沖的模樣似是要將人揍一頓。
但剛邁出腳衣領就被人拉住。
沈栯生氣地看著沈越:「你幹什麼?」
「我倒要問你想幹什麼?」沈越輕輕挑眉,好像剛剛被那群中年男人嘲笑的人不是他一樣。
沈栯氣鼓鼓的像是一條河豚,揮舞著手腳:「我要去罵回來。」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子嘲笑你?太不尊重人了!一點都不禮貌。」
沈栯越想越氣,又要往裡面走,下一秒,他直接被人攬住肩膀,順帶著帶下樓。
沈栯剛想反抗,就感受到沈越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似是安撫:「這種事在生意場上很正常,沒什麼好生氣的。」
「他們不認可我很正常,因為在他們眼裡我還不配和他們在同一個圓桌上談論正事。」
「可你28歲了!你是大人!」
「那又怎樣,他們比我大二三十歲。」
聽見這句話,沈栯突然安靜下來。沈越風輕雲淡的模樣讓他想起5年前。
他剛生出意識的時候,沈栯就已經在辦公室里,接手了一部分沈弘善的工作。
那個時候,沈越與現在長相無差,只是多了一份青澀。
雖然只是接手了一部分工作,但因為業務不熟練,總是要被他爸天天罵。處理不好,沈越就花更多的時間去學習,每天早上7點多鐘就到辦公室凌晨兩三點才走,甚至大部分時間都是通宵。
那個暗門裡的休息室也是為了讓他白天能夠抽空休息一會兒才設置的。
5年的時間,沈越褪|去了青澀,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他也從一開始天天要被沈弘善罵得體無完膚到後面做出的成果都能讓全公司上下都拍手叫好。
但背後付出的是什麼呢?
是需要靠著他的靈力才能入睡的失眠與焦慮,是走出公司依然不被其他老闆認可的心血與汗水。
這些東西對於沈越來說似乎已經是家常便飯,但對於沈栯來說不是。
他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沈越。
想到這兒沈栯輕輕抬手,釋放一縷靈力,飄散到剛剛的包廂內。
兩人走出餐廳坐上車,沈栯剛系好安全帶,就忽然看見餐廳內湧出一行人。
服務員左右攙扶著幾個鼻青臉腫,滿臉是血的人,其中一人還被磕掉了門牙,他此時正憤憤不平地怒罵先前包廂里的其他幾個老闆。
「走個路都能摔跤,摔就摔了,幹嘛要拉上我一起摔?我還磕掉了個門牙!這鼻青臉腫的,你讓我怎麼去參加投標?!」
被罵的老闆似乎也有些生氣,反唇相譏:「明明是你沒提醒我,我怎麼知道那裡沒有樓梯。」
說著兩人就這麼在餐廳門口大吵了起來,沈栯和沈越坐在車裡就這樣看著幾人吵架。
沈越有些疑惑,轉頭看了一眼滿臉寫著嘚瑟的小精怪,心下瞭然。
兩人吃完飯還是去了昨天的那家狗咖里,沈栯繼續去擼狗,而沈越就在老位置上坐著。
肖汀雨看見沈栯來了,連忙掛起笑臉坐在沈栯的身旁開始給人洗腦:「喲,今天怎麼來了?看起來心情不錯啊。」
「誒,昨天走得匆忙,你說那個男的是你的家人,他是你什麼人?人和精怪怎麼可能是家人?」
「你有沒有去申請活動許可證啊?沒有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一句句話拋下,沈栯雖然還是有些社恐,但是第二次來已經比之前稍微放開了些許。再加上眼前是精怪,他也不再將肖汀雨當成陌生人,於是一句句回答。
肖汀雨剛想說什麼,忽然沈栯口袋的手機響了。
「誰的電話?」
「我也不知道。」
他這個手機都沒加過幾個人,解鎖了屏幕後,發現竟然是妖怪管理局的張宇。
「不知道是什麼事,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