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的第一反應是竟然有人能在他的家裡來去自如,還不止一次。
第二反應,這個人應該不是人類。
沈越的腦子轉得飛快,幾秒中就已經有了推測:「這個小區的安保性很高,從來沒有發生過入室偷竊的事情。家裡的攝像頭也很多,都是自帶人臉識別的效果,陌生人進來我會第一時間收到通知。而且這個窗戶只能從內向外開,外面根本打不開。」
「那他是怎麼進來的?」沈栯問那幾株盆栽,皺著眉先走過去關上窗戶。
窗簾被吹得嘩嘩響,關上窗後,窗簾也隨之停滯,靜靜地垂向下。
房間內更安靜了。
沈栯沒有離開,他摸著窗檐細細觀察開關處,上面並沒有任何傷痕,玻璃也沒有碎裂的痕跡,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不像是被人強闖進來的樣子。
果不其然,他也聽見綠蘿開口:【他跟哥哥一樣會發光,我看見一團白光直接飄進來了,在他飄進來之前窗戶就自動打開了。】
白光?沈栯一瞬間猜想到精怪。
難道那個人也是精怪?
「那他長什麼樣?」沈栯又問。
文竹的松針被嚇得掉了一地,渾身光禿禿止不住發抖:【那個人是白頭髮,頭髮很長,但是他帶著面具,一個銀色的面具,俺沒看清他勒長相。】
三株盆栽嘰嘰喳喳地朝他告狀,沈栯耐心地聽著。
沈越聽不見他和植物的對話,默默搜尋房間內各個角落,幾分鐘後,他又回到原地。
沒有任何物品丟失。
這裡是客房,如果是為了財產,那麼那個人應該去書房或者主臥,但是顯而易見這個人並不是衝著財產來的。
為什麼選擇從客房進來?
客房裡除了這三株盆栽,什麼都沒,他幾乎不進入客房,之前也就肖汀雨和沈栯……
沈栯!
沈越瞬間抬起頭,目光盯著前面蹲著正在安撫盆栽的精怪。
如果那個人不是人類,而是精怪,如果他從客房進來是因為他以為沈栯還住在客房,那一切似乎就說得通了。
沈栯聽完三個小弟的告狀,一把抱起它們朝著門外走去:「以後你們也待在主臥,這樣那個人如果再來,我就能第一時間知道。」
沈越跟在沈栯的身後寸步不離,看著沈栯把他的三株盆栽安放在主臥大落地窗的角落,離床不遠的位置。
放下盆栽,沈栯看著面前的大落地窗又輕輕揮手,轉瞬間,身體內儲存的靈力從指尖泄出,浸入落地窗內,從落地窗中央的一點蔓延直至包圍這間大平層的四面八方。
做完後,沈栯收回手看向角落的盆栽:「別怕,以後他進不來了。」有了他靈力的阻擋,起碼能抵抗一段時間,他也能立即感應到。
【好。】
沈栯清理好文竹掉落的松針,又給龜背竹和綠蘿澆了點水。
沈越收回視線,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終也只是輕輕開口:「我去做點夜宵,做好了叫你。」
「嗯。」
沈栯也走到外面的沙發上,繼續學視頻。
他看了一眼視頻的進度,他學了三個月的時間,已經快學完了。交通規則已經結束,還剩下兩章的內容,一是常見的法律知識,這個他也已經學了不少內容,剩下的一章是美德故事。
沈栯看著視頻里講的基本的公民權利逐漸走神,這些東西學完了是不是代表著他在社會認知和常識上也跟普通的人類沒有區別了?他廢了好大的勁學了那麼多,真的要會精怪世界嗎?
他不太願意。
沈栯垂下眼,心裡也清楚不管他再學多少,他始終是精怪,永遠都是精怪,和人類不一樣的種族。
他忽然覺得疲憊,沈栯脫下拖鞋,直接倒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他不知道該怎麼選。
煩。
累。
為什麼他要化形?如果他還是沈氏集團的一棵發財樹就好了。什麼都不用做,每天只要吸收陽光雨露,天天陪著沈越上班,偶爾還能見到他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