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沈栯便直接撒開腿朝著滑梯奔去,清澈的水流從滑梯兩邊流出,沈栯恣意地從上滑到下,徑直落入水中,一整個下午沈栯都在外面瘋玩,而沈越則是靜靜摸著口袋裡的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心裡有些緊張。他撥了個電話出去,一個多小時後,房間門被敲響,陸陸續續的人手上拿著各式各樣的裝飾品進來。
夜幕降臨,沈栯總算沿著滑梯艱難地爬了上來。
「呼,這個滑梯真的好滑……嗯?這裡怎麼變成了這樣?」
他抬腳走進去,餐桌上已經布滿了海鮮和各種其他菜品,桌子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花瓶,裡面插著各式各樣的花。不止是這裡,房間的角落也堆滿了鮮花,儼然就是一個夢幻的天堂。
沈越莫名換上了一身嚴肅正式的西裝,拉著沈栯坐下。
「你不是說少接觸花嗎?」
沈越拉開椅子回答:「是假花。」第一次布置這種場景,他的腦子裡除了花想不到其他方案,也是匆忙,都沒有找專業的設計師設計場景。
無聲地晚飯時間開始,桌上放著一瓶紅酒,沈栯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上一次喝還是和羅允他們一起聚餐那次。」他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但是又很苦。」嘴上是這麼說,但又倒了一杯。
沈越這一次沒有阻攔,任由沈栯一杯接著一杯,目光漸漸幽深。
桌上的海鮮吃完,沈越喊人過來收拾,垂眸望著縮在椅子裡的人,毫不猶豫走過去打橫抱起帶著他走到浴室里。
「嗯?不睡覺嗎?」
「海鮮味沾到了身上,先洗乾淨再睡。」
「好吧。」沈栯也是喝醉了,說完就貼在沈越的肩膀上,任由沈越脫掉他的衣服。他被放進溫熱的水流中舒服地眯著眼睛,幾分鐘後,身後貼上一句更加滾燙的肉體。
沈栯呆呆地抬起眼睛:「你也要跟我洗嗎?」
「嗯。」沈越親了親他的眼睛:「晚上吃飽了嗎?」
「吃飽了,怎麼了?」
「你吃飽了,那就輪到我了。」
「什麼意思……唔」沈栯的話還沒說完,沈越就吻上了他的唇,手指掰過他的下巴,柔軟的舌尖長驅直入捲起沈栯的舌尖,瞬間掠奪了他所有的呼吸。
沈栯更加迷醉了。
帶著水珠的手指落入水中,水珠猶如匯入大海一般。
沈越是一個優秀的垂釣者,對於水中的魚兒,他有各種辦法能夠讓其乖乖上鉤。
「乖,別怕。」
養一隻剛到家的小貓小狗,往往需要經歷脫敏的階段,一般來說主人們都會接連不斷的通過撫摸觸碰等方式讓他們習慣被摸,但沈越顯然是忘記了這一點,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脫敏訓練讓自己養的發財樹不僅沒脫敏,反而變得更加敏感。
魚兒咬住鉤子,沈越拉動釣魚竿,面前的水花不斷翻騰。
終於,小魚被燉成一鍋軟爛的魚湯,清澈的水面氤氳蕩漾著一絲淡淡的屬於魚湯的純白。
洗乾淨後,沈栯幽幽的望著天花板,什麼時候躺著了床上也一無所知。
沈越又開始親他,溫柔的和緩的。濃郁的感情包裹著兩人。
「呵,這個小樹苗又冒出來了。」
「情緒一激動就喜歡出來,真可愛。」說著,沈越又俯身低頭親了親小樹苗。
沈栯渾身變成粉紅色,有些羞恥地捂住自己的眼睛:「你簡直是小狗!」
沈越從山丘上抬起頭,溫柔地用鼻尖對著沈栯的鼻尖:「也就你敢這樣說我。」
他的手稍微用力,沈栯就又彎起了身體。
夜色漸濃,沈栯像是回到了白天玩滑滑梯的時刻,上上下下,又像是回到了吃晚飯的時刻,吃得很撐。
髮絲像是沾上了夏夜的雨,他眼眶紅紅地想要跑開,卻被身後的一隻手拽住腳踝,猛地拉回來像是精密的零件被機器嵌|合在一起。
「我受不了了……」
「撒謊。」沈越親了親他哭紅的眼睛:「平時不是吃的再多都能消化嗎?」
他消化的那是肚子裡的食物!不是這個!
兩人從夜晚到清晨,從客廳到浴室到沙發到陽台,沈栯被放進浴缸里時,那氤氳的白又蕩漾開,但這些他都沒看見,疲憊地靠在沈越的肩膀上。
沈越低下頭附在他的耳邊,輕聲問:「沈栯,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無人應答。
他又喊了一遍:「沈栯,醒醒,我在求婚……你願不願意和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