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染輕嘆口氣,看向他,聲音有些無奈。
「現在他還是個小孩子。」
隨意遺棄幼崽是要進宇宙監獄的。
「孩子什麼孩子,他現在是孩子以後可就不是了。」
封鈺越說越急,「妥妥的反派,屆時修真界血流成河,你就是千古罪人!按劇情發展,到時候他把你……」
「封鈺。」
葉染突然出聲打斷他,眼神難得的認真起來,直直看向他的眼睛,重複著一句話。
「他現在還是個孩子。」
別想誘導教唆她犯罪,要坐牢的。
封鈺道,「我知道他現在是孩子,但……」
葉染又截了他的話,「他現在做錯了什麼沒有?」
封鈺一愣,巴眨了下眼,「那倒沒有。」
「所以,還未發生的事情你就以那所謂的劇情,給他定罪?」
「可是……」
「你所說劇情早就已經崩了吧。」
封鈺語一塞:「……」
葉染說得沒錯,從葉染穿過來那一刻開始,劇情早就亂套了。而自己卻還一直把劇情作為這個世界的參照本。
但是,又怎麼做到不在意?
他不是葉染,一個來自他無法想像的未來宇宙星際中的人,即便在這個世界也是個強大的人物。
他沒有葉染那份無所畏懼的心,他只是想遠離旋渦中心,避免捲入劇情人物的麻煩中。
封鈺沉默了半晌,試圖挽救一下,「劇情是崩了,但人物設定不會變的呀。」
「兄弟啊!」葉染一把拍了拍封鈺的肩膀,「能當我葉染的徒弟的,哪還會有走歪的可能。」
咱都是堅定走社會主義道路的人。
封鈺嘴角一抽,直接朝她翻了個白眼。
「你看看你那三徒弟?」
「……呃,我是說思想。」
葉染下意識轉了轉手腕,「他要是真長成你所說的那樣,那我還是可以把他的腿打斷的嘛。」
歪門邪道?
敢走就敢打斷腿。
封鈺一臉黑線飄過,「呵呵……說得好像到時候你能打得過一樣。」
葉染瞥他一眼,「那你擔心那麼多也沒用啊,現在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不是更好嗎?一旦有點長歪的傾向,就馬上把他扶正回來,一切都還是可以改變的嘛。」
封鈺挑眉,「你說得好像有那麼點道理……」
「所以啊與其擔心未來的事情,你現在還不如擔心你自己。」
「啊?」封鈺一愣,下意識問,「擔心啥?」
葉染涼涼開口,「你術法都撿回來了嗎?」
封鈺:「……」
(╯‵□′)╯︵┻━┻
憑什麼別人穿越就是龍傲天日天日地屌炸天帥酷狂炫拽人見人愛氣運爆棚,最差至少也繼承一身記憶什麼的吧?
輪到自己穿越,就跟砍號重練一樣,輪慘,誰有他慘?
*
身上有了靈石,葉染第一件事就是下山奢侈一把。
置了兩套法衣,甚至還有錢給法衣刻陣,提高法衣的防禦能力,再也不用擔心被人扯破衣服掉了馬甲這種事情發生。
里里外外從上至下都換了新的行頭,連頭髮後面那條束髮的髮帶也是個法器。
數著手上所剩無已的靈石,葉染不禁嘆了口氣,這靈石它咋就這麼的不經花?
也沒買多少東西的說,說沒就沒了。
本來還想嘗嘗平日裡沒錢買的酒是什麼味道的,這會兒,又得等到下個月發月例。
不行,必須得找點兒賺錢的門路了。
靠門派中那點兒月例,根本不夠花。
但是——
賺錢這種事,真不是她強項。
在宇宙星際人類聯邦,她壓根沒操心過錢這玩意兒。到這裡來之後,抱了條大腿,她師父雖然沒什麼錢,但實力強,除了修行外,沒讓她吃過啥苦。
似乎,自從進了無弦派之後,她身上就一直沒有揣過多少靈石。
後悔,就是後悔,進了個窮酸門派,一點兒賺錢的門路都沒有。
她正想著,拎著酒壺一路悠悠晃晃的又爬回了門派的半山腰處,遠遠瞥見青石階上立了個半大的人影。
葉染定眼一看,那不就是她新收的小徒弟麼?
葉染掐指散了散酒氣,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衫是否整齊,不能給幼崽樹立這種出門浪到三更半夜才歸家的不良形象。
立在青石階上的人,也不知在這等了多久,黑髮和肩膀處落了幾片細碎的葉子,身上穿著無弦派的校服,臉色比之白日裡少了些許蒼白,多了兩分紅潤。
看見葉染的那一刻,墨清眼眸瞬間亮起,他一步步跳下石階,用少年獨有的清脆聲音叫道:「師尊。」
葉染見狀,眉頭輕皺了下,快步走上前,儘量放輕語氣。
「這麼晚了,徒弟你在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