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染一怔,正要反手給對方一掌時。
扣住她的人低下了頭,湊到她耳邊,輕喚一聲,低柔的嗓音透著藏不住的笑意。
「師尊,是我。」
葉染一聽,揚到一半的手倏地頓住,收起了手中的靈力。
她抬頭望向自家小徒弟,眉頭皺了下,迎上他的雙眸。
「你身上怎麼會有魔氣?」
她方才探到的那道魔氣竟是他的。
墨清抬手給她撥了撥擋住臉頰的髮絲,手指往她額上一點,把她臉上的偽裝術法抹去,露出那張他日思夜念的臉。
「師尊,徒兒是妖獸,血脈覺醒之後,身上不止有魔氣,還有妖氣。」
突然想到什麼,他蹙了下眉頭。
「師尊不喜,徒兒會收斂乾淨的。」
說著把身上的妖氣和魔氣斂了起來。
葉染搖搖頭,「沒有,只是這裡畢竟不是妖界或者魔界,為師不想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墨清勾勾唇角,鳳眸中溢出點點笑意,目光在她身上流轉。
「嗯,聽師尊的。」
葉染抬手拉下他的手。
「你在這裡看著封鈺,為師去追方才那道妖氣。」
她怎麼沒想到,也許對方是團體作案呢。
說完頭也不回準備飛身離開,沒邁出兩步,手就被墨清一個用力一扯,又撲回了他懷中。
被撲到的人心情似乎愈發愉悅,連噪音都透著柔意。
「師尊,別追了,那人是弟子的人。」
葉染抬眸:「嗯?」
墨清低聲解釋,「弟子有事讓他去調查,他不是邪修,所以師尊不用追他了。」
「哦。這樣啊……」
葉染略失望,看來今晚是一無所獲啊。
「師尊,我好想你。」
墨清說著緊緊將她摟入懷中,把頭埋進她的頸項間,深深吸了一口獨屬於師尊的氣息。
冷冽好聞的清淡氣息竄入肺腑,稍稍緩解了一下內心的躁動。
葉染愣了一下,抬手撫了撫他發頂。
「多大的人了,還撒嬌!」
墨清薄唇輕勾,深邃的眼眸里紅芒輕閃,趁機蹭了蹭她修長白皙的頸項。
「師尊……」
「行了行了。」葉染推開他,「隨為師去看看封鈺長老。」
墨清不舍的鬆開手,眉頭輕蹙,抿了抿唇,跟著葉染躍進了封鈺的房內。
封鈺本來還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窗口突然蹦進來兩人,直接把他嚇得從床上彈起。
「臥槽!葉染你想嚇死我。」
掃了一眼她身後的墨清,封鈺臉抽了抽。
「所以方才那道氣息是你?」
墨清倚在窗下,輕點了下頭。
葉染彈指把屋內所有燭火點亮。
「我突然想到,你說邪修會不會不止一人?」
封鈺抿了口冷茶,定了定心神。
「你是說團伙作案?」
葉染點點頭,「又沒人見過對方,我們理所當然的認為是一人所為,也許不止一人呢。」
封鈺睜了睜眼,有點兒道理哦。
一直沉默的墨清突然開口道,「師尊,只是一人所為。」
葉染抬眸看向他。
「你查到什麼?」
墨清走至她跟前,沉聲道:「這個邪修其實是琴宓。」
兩人聞言眉梢一挑,多少有點兒驚訝。
按理說琴宓身為合歡宗的人,就是找爐鼎採補而已,沒必要連人都殺了吧。
墨清低下頭,遮住眼底的黯然,神情帶著幾分懊惱。
「……是弟子沒有及時斬草除根,才讓她逃了,誰料到她竟找人奪舍,弟子聽聞邪修一事時,便想到了她,暗中查探一番,確定是她。」
「奪舍?」
葉染眉頭不由皺了下,倏地瞭然。
「怪不得要毀屍滅跡,奪舍後身上便有鬼氣,而且被她採補的人,肯定連生機都一併吸了去,不化掉屍身,順著鬼氣都能追蹤到她。」
封鈺嘖一聲,「難怪鳳家不願透露死因,要是被外人知道這人是被對方採補而死的,也太丟他們臉了。」
說不好聽的,敗壞鳳家仙門名聲,門內修士與人行不軌之事,被對方當爐鼎採補至死,多大的瓜啊!
鳳家丟不起這個臉。
葉染扭頭問墨清,「她奪舍了誰?」
「一個金丹期散修。」墨清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