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給師尊訂的法衣改好了,師尊別再穿這些連水都不防的衣裳。」
他皺著眉頭扯住她的衣袖摩擦一下,帶著幾分不贊同。
他的師尊,值得這世間一切最好的。
最重要的是,衣衫破損,被人看了去怎麼辦?
葉染有點感動的收起儲物袋,這個徒弟也太好了吧。看來還能要的樣子,之前的事就算了吧。
她抬手拍拍墨清的肩膀,大氣凜然開口:
「好徒弟,有事儘管找為師,為師都給你解決了。若是在妖界誰敢欺負你,儘管告訴為師,為師給你揍他。」
墨清有點無奈的笑笑,眸中流轉著無盡的眷戀。
「師尊,徒兒得走了,待徒兒處理完事情,便立馬回去看你。」
葉染偏頭想了想。
「妖界離無弦派太遠了,還是為師去找你吧,為師也沒到過妖界,正好去看看。」
墨清聽見她的話,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堅持道:
「妖界現在很亂,師尊等弟子回來。」
師尊若是出現在妖界,也不知會被多少妖魔垂涎,都饞他的師尊,他會瘋。
葉染也不與他辨。
「好,你去罷,有事一定要通知為師,為師會趕來的。」
墨清微挑起唇,最終還是沒忍住,握住葉染的手微一用力順勢攬她入懷中,頭埋在葉染頸項間,重重蹭了下,嘆息出聲:
「徒兒捨不得離開師尊,但又真得走了。」
葉染一時推開他也不是,不推開他也不是。
在聯邦的時候,她跟那些兄弟死黨也經常勾肩搭背,大家都大大咧咧的倒也不覺得什麼。
可與小徒弟擁抱,讓葉染覺得很不自在。
她總覺得小徒弟現在與自己的舉止行為已經太過親密,未成年人抱一抱倒無所謂,成年人的話,不妥。
何止不妥。
是非常不妥。
就在她反手準備推開時,墨清鬆開了她,他深深凝視她一眼,眸中繞著葉染看不明的情緒。
「師尊等我。」
葉染微點頭。
「去吧。」
話音剛落,墨清鬆開她的手,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葉染眨眨眼眸,呆在原地怔愣半會,突然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這是她頭一回與小徒弟離別吧,他上次離開的時候,自己被雷劈暈過去,這會看著人突然消失在眼前,她竟覺得有點不舍。
以往老大老二出門歷練時她都沒有這般擔心與不舍,反而會覺得一身輕鬆。
大概是因為墨清比他們都要粘她吧,一直在自己身側的人突然不在了,她才會覺得有點失落有點不習慣。
她反手把發上的破陣針抽出,這才認真看了眼。
只見烏黑的髮簪上盤著條黑色的龍,龍角正與她徒弟的一模一樣,連紋路都細細的刻畫上,眼珠子特地鑲嵌了兩顆血紅的玉石,是這支髮簪除卻黑色外唯一的顏色。
白皙的手指輕點了下髮簪針尖,寒芒微閃,銀光在微亮的天色里顯得有些冷清。
這破陣針比她身上所有的防禦法器都要高階。
葉染心中微動。
這個徒弟對她也太好了罷。
好到……
袖中的玉簡閃了閃,打斷了葉染莫名上涌的思緒。
她摸出玉簡,封鈺暴燥的聲音立馬從里對傳出來。
「葉染,你丫的還來不來?」
葉染晃了晃神,收起一閃而過的思緒。
「馬上到。」
封鈺沒好氣的哼一聲,掐斷掉傳訊,收起玉簡。
他剛端起茶,下一瞬一道風便迎面刮來,打亂了他的頭髮。
「槽!」
封鈺抬手撥了撥凌亂的髮絲,望向已淡定坐在他對面的葉染,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滿心的火氣。
「你能不能別每次都突然就蹦出來,很嚇人的好嗎?」
葉染抓起落在胸前的長髮,朝後一甩。
「沒有突然啊,只是速度快了一點兒。」
「……這叫快了一點兒?你特麼那叫瞬移。」
葉染:「……」
果然是更年期了吧,這貨這幾天罵人的頻率比過去一年加起來還多。
封鈺嘴角抽了抽,見只有她一人,他問:
「你那小徒弟呢?」
一時半會的又去哪了?
葉染翻起桌上的茶杯。
「他有事回妖界了。」
「?」
封鈺聞言這才抬眼看向葉染,語氣突然正經道:
「你有沒有覺得……咦?」
眼角瞥見她發上烏黑樣式古怪的簪子,封鈺話鋒一轉:
「你頭髮上別著個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