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染這才發現整個屋子設了防禦陣法,把濃郁的魔氣隔絕在外。
葉染又呆了下,她昨天隨口扯的藉口,她一個化神,又怎麼可能會因為魔氣盛而身體不適。這個傻徒弟,還特意給她設了防禦。
隨手捏個訣撤掉防禦陣法,瞬間濃郁的魔氣瘋狂向屋內涌過來。
躺在床上的人無意識的吸納著瘋漲的魔氣,臉上的妖紋漸漸顯現出來,蒼白無血的臉色緩了緩,身上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
葉染不經意伸手撫了撫他臉頰上暗紅的妖紋,見其戾氣未消,眉頭鎖起,雙唇緊抿著一抹固執的弧度。
或許她的這個徒弟,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的乖巧。
她,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小徒弟的真實想法。
葉染心頭顫了顫,昨天湧起的念頭此刻又在心底翻湧。
四下一片寂靜,連封鈺也不知什麼時候出的門。
葉染盯著徒弟愣愣看了半天,直至給他修復完經脈,還傻傻的坐在榻邊發呆。
良久,她幽幽嘆出一聲,語氣里又是無奈又是心軟。
「傻徒弟。」
榻上的人羽睫輕顫,唰的一下睜開雙眼,視線瞬間鎖定坐在榻邊的人身上。
「師尊。」
他正要坐起來,身上卻傳來一陣陣撕裂的痛疼感。
「別動,躺著。」
葉染迅速回過神,連忙把他又壓了回去。
「躺著好好養傷。」
墨清立馬躺好,眼睛卻一直盯著她看,仿佛害怕對方下一刻就消失不見一樣。
突然想起什麼,他猛地又坐了起來:
「那藍淵……」
葉染一掌又把他摁了回去。
「藍淵不知解術方法,你這場架白打了。」
墨清眸光閃過一抹晦暗,眉頭皺了皺。
師尊手上的禁術,有變深的跡象,下一回發作絕對會比第一回 強烈,屆時她又要劃多少刀,放多少血?
一想到她這般傷害自身,他就難受心痛不已。
最重要的是,如果師尊實在忍不住,又開始迷迷糊糊,與人雙修了怎麼辦?
而那個人卻不是他。
絕對不能。
師尊可以不接受他,但他無法看她與別人在一起,絕對不行,他不允許除他之外的任何人觸碰到她哪怕一根髮絲,這個禁術必須要解掉。
思及此,他給沉睡的師尊又施了個訣,讓她多睡一陣,偷了個吻,轉身便出了門。
吩咐南雙他們護著師尊所在院落,直接就找到藍淵府上。
他的師尊是女子,所有對她產生威脅的事物,他都要親手扼殺掉。
見墨清垂著眸半晌不說話,不知他又在想什麼,葉染抬指輕扣一下他額頭,言語雖是斥責,卻帶著幾分無奈和寵溺。
「下回不能再這般衝動行事,藍淵讓你賠他府邸,敗家子!」
墨清唇角微動,握住葉染落在額上的手指。
「徒兒不是衝動,我捨不得師尊受半點傷。」
葉染愣了下,只聽對方又說道:
「只要師尊好好的,徒兒願意為師尊做任何事。」
頓了下,他抬眸直勾勾看著葉染,「師尊說過,女孩子是拿來寵的。」
葉染睫羽眨了眨,徒弟那雙紅眸正定定的盯著自己看,思緒驀地又亂了起來。
她不自在的抽回手,驀地有些慌,轉移話題應道:
「為師不會有事的,你睡一覺,過幾天就好了。」
說著不等墨清反應,迅速伸指往他額心處一點,剛醒過來的人眼一闔,又昏睡過去。
葉染出神的盯著徒弟的睡顏,想到方才他說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的時候,那認真得過分的神色,以及眼底溢出的柔意……
本就微亂的心神,剎時亂得無法思考了一般。
封鈺捏著幾瓶丹藥回來的時候,看到坐在榻上的葉染又在傻愣愣的發呆。
咋了這是?
他眉頭一挑,「咋的?這會兒知道心疼了?」
葉染猛地回過神,剛要站起身,卻突然感覺衣角一緊,低頭一看才發現徒弟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住了她沾滿他血液的衣擺,刺目的紅色瞬間染上雪白棉被,明明都睡過去了卻還拽得死緊。
「怎麼了?」封鈺見她動也不動,走上前問道,「還沒好?」
葉染接過他手中的丹藥。
「躺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說著又坐回去,隨手掐個去塵訣把兩人身上的血污清了清。
她伸手扯開徒弟的手,衣袖滑落,一抹紅色影入葉染眼中,那是……
葉染拉起他的手腕看了眼,上面緊緊的繫著一條紅色帶子。
正是她當年閉關之前親手給他系上的防禦髮帶。
這麼多年過去,他竟然還帶在身上。
而方才那一戰,這條只能擋元嬰一擊的髮帶,竟絲毫未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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