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師尊把徒兒帶回來,還給徒兒上藥。」
葉染眨下眼,「呃……」
站在旁邊的封鈺翻了個白眼。
「背你回來,給你上藥的人在這裡。」
明明他都站半天了,這小混蛋從頭到尾除了方才進門時莫名瞪他一眼外,就當他不存在一樣。
墨清轉頭看他一眼,眉頭一皺,血眸閃了下,猛地又轉回去,仿佛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般,繼續睜著大眼看著葉染。
封鈺:「……」
他的表情是嫌棄吧?絕對是嫌棄吧!
凸。
有本事你倒是自己換自己擦啊!
「多謝師尊為徒兒療傷,還照顧了徒兒這麼久。」
封鈺嘴角一抽,直接無情拆穿。
「她就是讓你躺了幾天,哪裡來的照顧。」
「師尊辛苦了。」
「……不辛苦。」
封鈺:「……」
特麼的有人聽他說話嗎?
md完全不想管這倆貨。
壓了壓上升的火氣,他扭頭就遞上來一杯滲了大量酒的清水塞進葉染手中。
葉染聞到酒味,擰了擰眉頭,不贊同的塞回給他。
封鈺瞪她一眼,眼刀子嗖嗖唰過,一副不聽他的就自己問的節奏,葉染弱弱的縮回手。
她直接把杯子遞到徒弟面前,「喝水。」
墨清歡喜接過,聞到濃郁的酒味,頓了下,但是師尊讓他喝的,自是有師尊的道理,問也不問,不假思索喝完了杯中的酒水。
立在床邊的兩人睜著大眼,盯著床上的人把一杯滲了大量桃花釀的清水全喝完了。
「真好喝。」墨清彎了彎眼眸。
封鈺:「……」
百年桃花釀,能不好喝嗎。
葉染順手接過空杯,然後見徒弟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如火燒一般迅速紅起來。
只聽他緩緩打了個酒嗝,呆呆的喚了一聲葉染。
「師尊?」
封鈺和葉染面面相覷,不得不再一次感嘆他的酒量。
封鈺眯了眯眼,剛要上前,驀地察覺四下妖氣與魔氣突然瘋狂涌動,床上的人身形一閃。
下一刻,人不見了,屋內頓時出現一條黑漆漆的蛟龍,瞬間就把屋頂撐破,瓦片嘩啦啦的掉了一地,半個屋子都塌了。
「師尊!」頭暈呼呼的墨清下意識的把妖身擋在葉染頭頂,卻把整個寢室毀得更加徹底,嘩啦啦的又倒了一片。
墨清撐著暈眩,擔心細碎的瓦片砸到葉染,把剛準備飛身離開的葉染小心翼翼的盤在了中間。
葉染:「……」
莫要挨她。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反應慢了一拍的封鈺,被橫樑與一堆瓦片砸了個正著。
他黑著一張臉,看著退到不遠處已醉得一塌糊塗的墨清,巨大的頭顱正趴在另一半未塌的屋頂上,妖身卻仿佛本能行事般盤著葉染,護在身下。
頂著一頭灰掐訣移開身上的橫樑與瓦石,封鈺忍不住罵出口:
「槽!」
都能護住葉染了,就不能順手拉他一把?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
封鈺抹了一把臉上的灰,氣得轉頭就走。
不跟這倆坑貨玩了。
「你去哪?給我滾回來!」
被巨大妖身如捆粽子般纏著的葉染突然吼出聲,細聽連嗓音都似在發顫。
封鈺腳下一拐,認命轉了回來,瞅著臉色發白的人嫌棄念道:
「你說你,一個化神,還怕蛇,丟不丟人!」
葉染:「所以你承認他是蛇了?」
果然是騙她的吧。
封鈺:「……」
「……這不是重點……你就不會讓他鬆開的麼?」
「都醉成這樣子了,怎麼叫?」
封鈺嘴角抽了抽,都醉到不醒妖事了,還知道護著人,什麼話會不聽她的,要不要這麼慫啊。
「拉拉我一把。」葉染顫顫微微的伸出一隻手。
封鈺只得上前幾步,還未伸出手,下一刻,整個人就被巨大的尾巴一抽,嗖的一聲以拋物線狀直接從屋子裡飛了出去。
「葉染,我日你大爺!老子滅了——」
餘音漸消,封鈺化為天邊一個黑點,消失在血月的天際。
葉染:「……」
罵她幹嘛,又不是她的主意。
聞聲趕來的一隻豹加三條蛇:「……」
啊?
默默的又轉身退了下去,他們什麼也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