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敘之一聽連忙舉劍上前想攔住他,可還沒等他出劍,就見墨清執斷水的手朝身後一揚,在虛空中生生劃出一道縫隙。
顧敘之眼睜睜的看著墨清帶著葉染穿進了虛空當中,片刻消失在眼前。
「劃破虛空……」虞衍書半天沒回過神,木然道,「他的修為竟到了這地步。」
魔修術法,類似於傳送陣,需消耗大量的魔氣,且有距離限制情況不同,瞬間就可以達到任何地方。難學難成,最重要的是很難調動這麼龐大的魔氣。
「血月期間,對他有利。」顧敘之沉聲回了句。
他神色一凜,拉起虞衍書御劍而起,「那小子如今人面獸心,我們得去救師尊。」
葉染眼前一黑,轉瞬間便站在妖王殿前。
一個已經能將天幕劃破的人,會劃破虛空她並不驚訝,讓她驚訝的是,眼前的妖王殿裝潢華美得有些浮誇,她記得之前被她一劍劈掉的妖王殿沒這麼高調的說。
她還未看真切,只見墨清手上捏了個訣,一把拉過她走進傳送陣里,葉染便進了此前待過的浮峰上。
人還沒站穩,她便發現跟在身旁的小崽子不見了。
「咦,時染呢?」明明剛剛還在的。
「師尊放心,弟子將他交由南雙他們照顧了。」墨清輕聲道。
「不行,他必須待在我身邊。」葉染說著就轉身想去找。
墨清一把拽住她,紅眸冷下,聲音隱忍道:
「師尊很關心他?」
葉染一時沒察覺他的變化,只是感覺繞在墨清周身的妖魔氣加重了,她說道:
「當然,他少一根頭髮,我都得死,他爸得——」
她話還沒說完,墨清已一把揪住她的手腕,身形一閃,把她帶進屋內,「嘭」地一聲甩上門,將她按在門板上。
「別在我面前提那個人……」有些涼的嘴唇緊貼著她的耳垂,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下一次見到他,我一定一刀刀剮了他,再將他燒得灰也不剩……」
「……」
葉染一時沒反應過來,著實懵逼了好一會。
他說啥?要剮了誰來著?
「至於那個孽種,我現在不動他,這么小,師尊定然覺得我殘忍,師尊也心疼不是?嗯,那等他長大了再殺掉好了。」他輕輕舔了下瑩白耳垂,語氣很輕柔,但說出的話卻冷得凍人。
「……」
長大再殺就不殘忍了?
葉染覺得有些跟不上徒弟的話,耳畔的觸感很癢,她不由得縮了下。
察覺到她的閃躲,墨清瞳孔不自覺地縮緊,壓抑的怒氣驟然暴發,修長的手指一把捏住葉染的下頜,強迫她抬起頭來。
「怎麼?連碰也不給我碰了?」
葉染這才發現他眼底難以掩蓋的滔天怒意,連臉上的肌肉都在不由自主的微微抽搐,似是忍耐已久終於爆發。
「你……」
她還未問出口,墨清低下頭一口咬上她的唇,帶著肆虐的意味,直將她的嘴唇咬破,血腥味漫延出來,她悶哼一聲想推開他,雙手卻被攥緊。
她眉頭一擰,提起兩分靈力想掙脫,一道魔氣猛地順著她的手鑽進她的四肢百骸,將她周身靈力吞噬得一乾二淨。
葉染心下一突,他的修為竟然在短短几年內突破化神期不說,竟比她還高,怪不得周身的妖魔之氣即便斂起也這般駭人。
嘴唇被咬得發麻,一口氣沒上來葉染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眼前的人好半會才鬆開些許,看著呆住的人,他唇角彎了彎,笑意卻不達眼底。
「師尊如今已不是弟子的對手了。」
他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著她唇上緩緩冒出來的血液,輕聲道:
「師尊既然給別人生孩子,那也得給我生一個,不,兩個,那麼這事,我便儘量試著不、去、計、較。」
他語氣很輕,可後面的話卻咬著牙一字一頓的明顯不是這麼回事。
葉染好容易緩過氣,終於反應過來。
「什麼?你誤會了些什麼,你以為時染是我生的?」知道他在鬧什麼就好辦了,她立馬解釋,「他是我戰友的孩子,就是今天提著籃子那個人,你見過的。」
「我當然見到了。」墨清幾乎是難以忍受地低吼出聲,「我誤會什麼?師尊丟下我走了,扭頭立馬就和別人在一起,還生了個孩子,你說我誤會些什麼?」
「不是,時染真不是我的,雖然這邊過了四五年,但我回去才兩天,哪裡來的時間生孩子。」
她急道,「就是生,那也是你的吧,怎麼可能會是時越的!」
退一萬步來講,她真的找別人,也不可能是時越,除了戰友兄弟情互相埋汰,他們壓根擦不出半點火花好嗎,要是能擦出來,能兩個都單了幾百年?
墨清死死盯著那急著辯解的人,覺得整顆心都快被她給揉碎了。
在他眼裡,師尊就是擔心他會傷害時染才不敢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