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時讓漩渦中心的藺宇和魏明博二人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機感。
藺宇還好,不知是不是因為醫院那夜的陪伴滋生出的依戀,讓謝妙在這場風波之後與他神奇地不疏反近起來。但表面上頂著一個繼兄名字的魏明博就沒那麼舒服了。
他不是一個感情遲鈍的人,自然明白這心裡漸漸扭曲的感情是什麼意思。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有生以來第一次產生了類似於恐懼的情緒,生怕自己稍微莽撞一點便越過了線。
那會嚇到她的。
他們只能是兄妹,也只能是兄妹。
藺宇將一切看在眼裡,卻一句話都沒與魏明博說。
他能說什麼呢?他當然是什麼都說不了。
對方深深愛著的人也是他的所愛,而他從來不是什麼偉大的人,願意捨己為人。就算他們是再好的兄弟,這也不可能。何況……
他們也並沒有真的好到哪裡去。
家庭的教育帶來的差異註定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越拉越大,他們縱使小時候一度曾是非常好的朋友,在如今的現狀下也只能維持著面和心不和的表象。
而那個叫向纓的少女,註定會將這裂紋撕扯得越來越大。
「嗡嗡嗡——」
安靜的教室中,忽地有手機的震動聲響起。
藺宇是第一個敏感地聽到了這個聲音的人,他的耳力從來不差,迅速地便利用那微弱的響聲分辨出了手機的主人——
是向纓?
他滯了滯,不動聲色地斜眼望去。
隔著一排座位,只見少女尷尬又心虛地將手機偷偷掏出來,迅速地掃了一眼手機上的內容。
——又是不知道哪兒來的小蟲子來騷擾她了。
他漫不經心地想,拿手托著下頜,專心致志地瞧起她來。
自從向纓在學校里出了名,來騷擾她的人便絡繹不絕。雖說他們是一群高中生,面臨著升學的壓力,但那也只是針對一部分人的而已。如他們這些生來便有先一步天然優勢的學生,努不努力,實際上沒那麼重要。
倒不如說,學校收下這些人的錢,用以發展自己的師資力量,而在培養出更多的好學生獲取名聲之後,這些人的錢「花」得其所,說出去好聽,自然也樂意丟錢。
這本來就是件兩廂情願的事情。
藺宇也屬於這其中的一分子,只不過他相較於那些完全坐吃山空的人來說,有自知之明得多。
他細細地在心裡描摹著她的臉,卻漸漸地瞧出了幾分不對來。
——少女的臉,在漸漸地變得煞白。
她嘴角常噙著的弧度不見了,變作了微微顫抖的嘴唇,常年柔和的面部表情也僵硬無比,而那雙燦若星子的眸子,則露出了一股深深的恐懼和無助。
「——啪。」
終於,她手一個不穩,沒能拿住那手機,將手機遠遠地摔了出去。
藺宇霍然而起。
凳子因為猛烈地動作發出了劇烈而刺耳的摩擦聲。登時,全班注視的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
他卻絲毫沒有在意這些矚目,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那部手機靜靜躺著的地方,完全撿起了手機,面無表情地盯著隱隱在發抖、嚇得不敢抬頭看他的謝妙,說:「自習課玩手機,向纓,下課後再來和我要。現在沒收。」
聽到這句話的謝妙,只是垂著頭,連句回應都沒給他。
藺宇卻無心去再計較這些。
——他被手機中的內容驚住了。
他緊緊捏著那手機,在原地佇立了許久,才忍住那洶湧得幾乎要衝出他身體的憤怒,強行維持著冷靜的表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佯裝無事地打開書本。
他覺得自己需要一個解釋,一個只有謝妙才能給他的解釋。
下課鈴一響,藺宇便寒著臉喊住了想要偷偷離開的謝妙,把她叫到了一邊。
謝妙垂著眸子跟上了他的腳步。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待到走到一個無人角落裡,他終於再也沒能忍住胸中沸騰的怒火,轉身對峙道。他想起自己在手機中看到的圖片,深深地吸了口氣,甚至不敢想像這些日子裡,她又受了多少來自於黎紫的委屈。
——那條簡訊,滿是污衊和惡毒的詛咒。
詛咒她不得好死,詛咒她一生孤獨,詛咒她死無葬身之地,還詛咒她永遠無法和愛的人在一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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