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有何錯?她不過是有了一層皇家身份,名字為何直呼不得?」那人卻是偏激得很,「女子自古以來不可參政不可從軍,便是進軍營也是充為軍妓,如今這般,誰人都能組軍,將我們男人放在何處?」
「兄台——」此人被他的悖逆之言嚇到,正想出聲阻止他繼續說,就聽另外一位男子附和道:「兄台說的有理,況晉昭公主自從卸甲回京,聽說朝臣多次上奏,她都沒有要交還兵符的意思。若晉昭公主真有令人信服的本事,就是沒有兵符那將士也會自願跟隨,陛下也會放心讓她再次回到戰場。現在不歸還兵符,算個什麼事啊?」
「好在啊,便是兵符在手,晉昭公主如今再不能穿甲禍害邊關將士,聽說太后已在物色都城青年才俊,此後應是要成家相夫教子了。」
「嘖,就晉昭公主這身份地位,不論哪位青年才俊被看上,尚公主終歸不是個美名,有得罪受了。」
在場眾人多為男子,女子多數不敢出聲,敢出聲的最終也被過於高亢的男音所掩蓋。
夜幕在一片高潮聲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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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流言蜚語滿天飛,可把孔氏急死了,成天圍在容清樾面前轉,旁敲側擊的問她是否真如傳言不願交出兵符?為什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容清樾被她問得心煩鬱悶,日日找藉口跑出府去,今日約了林侍郎家的嫡女去酒樓,明日約上幼時軍營里一同長大的宋國公家的世子去跑馬,那公主府是一點不想回。
林家嫡女哭兮兮地以父親得知她去酒樓罰她禁足拒絕了她,容清樾只好抹著鼻子躺在府里的躺椅上嘆氣。
「殿下,那兵符不過是以物件,讓交還就還了吧,陛下責怪上可不好。」孔氏坐矮椅上,算著離過冬就幾月了,拿出庫里陛下新賞的料子,給殿下縫製冬衣,「傳的時日太久,對您的清譽也不好。」
「嬤嬤,兵符不是我不願還。是定了時日,待文書下來,我就會將兵符還給陛下。」容清樾無奈拉開臉上蓋著的絹帕,「外面的人不懂瞎起鬨,您就別跟著添亂了!」
孔氏說:「這樣就好,奴怕陛下聽信了流言對您生厭。」
「我不還這兵符,陛下也不會說什麼。」容清樾側過身,看孔氏手上的動作,「我知您心意,但這些事只要陛下不發話,您都不必急。」
她的秀活好,少時跟著名滿天下的繡娘學過幾年,比宮裡的繡娘都要好上不少。
孔氏笑著說好。
容清樾看了小會兒,很覺睏倦,躺下側過身,薄毯蓋過胸口,沉沉睡了過去。
***
赴約的清晨,容清樾練了一會兒武,洗漱換洗好衣服,躺在樹影下的搖椅上,手邊放一杯清茶,悠哉悠哉的搖著。
孔氏過來回稟:「殿下,馬車套好了,準備何時出行?」
容清樾抵著扶手起身,闊步往外府外走去:「禮佛需誠心,誤了時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