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霍太太的召喚,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興沖沖地跑進了辦公室,開始在沙發上歡樂地蹦跳。丹尼是霍知程的大兒子,今年十歲,長得和霍知程簡直一模一樣。霍太太任憑兒子在一邊縱情跳躍,繼續問束白:「束白,他到底去哪兒了?和誰一起去的?你不用裝傻,你肯定知道。他最信任你了,什麼都跟你說。你告訴我,我肯定保守秘密,行吧?你要是有其他要求,也是可以滿足你的。」說到這裡,霍太太特意抬起下巴,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束白卻是滴水不進,堅持著剛才的說辭:「霍太太,我真的不知道。」
霍太太繼續笑著,瞥了一眼束白的辦公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這你就過分了吧?誰不知道你是霍總的得力助手啊。也只有你,能被他這麼信任。有些事情他不告訴我,卻原原本本告訴你。工作上的事情更是如此了。他不讓我插手工作,但對你卻完全不同。有什麼重要活動,有什麼新項目總帶著你去。說實話,束白,你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比我還多呢。」
霍太太的話說得並不好聽,但束白卻想不出什麼理由反駁。霍知程近年來的確在家庭上花的時間越來越少。兩個兒子他倒是喜歡的,每個月總會帶出去玩。相比之下霍太太就孤單得多了。現在的霍知程早就不帶她出席各種活動了,就連每個月固定的家用也少了許多。這些變化讓霍太太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意識,她決定立即行動。霍太太想,畢竟她手上還有兩副絕對重量級的籌碼:兩個兒子。
往年霍太太的生日,霍知程還是會為她辦一個盛大的聚會,排面給夠,名正言順地給她慶生。有這個一年一度的生日party,霍太太的地位才顯得特殊,這樣她才會安心一點。今年的情況卻有些嚴峻。眼下自己的生日快到了,霍知程卻還沒有任何表示,這讓霍太太更加焦慮。今天她帶著大兒子來,也有幾分查崗和逼迫對方表態的意思。霍太太自信地認為,看在兒子的份上,霍知程是絕對不會拋棄她的。
「怎麼不說話了,束白?」見束白還是沉默著,霍太太又一次催促道。
「束白?是哪個白?是白痴的白嗎?」站在一邊瘋玩的丹尼忽然說話了。丹尼年紀小,卻極為調皮,把束白問得異常窘迫。
「丹尼,怎麼能這樣和大姐姐說話呢?不禮貌。」霍太太象徵性地瞪了丹尼一眼,卻並不阻止,反而咯咯地笑了起來。
「就是白痴的白,白痴的白!」丹尼見母親並不批評,便嚷得越發大聲。
束白尷尬得低下頭去,霍太太卻還在笑個不停,似乎很為丹尼這幼稚且拙劣的取笑感到得意。在霍太太看來,束白實在是刀槍不入油鹽不進,就這樣戲弄戲弄她也挺過癮。
丹尼爬上束白的辦公桌,翻開了她的抽屜,掏出了一個透明的袋子。丹尼好奇地伸出手去,把袋子裡的食物往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