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對魔法感興趣的人都會嚮往肯特亞的,丹妮斯也一樣。她不止一次想過,自己會拿著師母的推薦信到聖克里斯學院留學,可人生會自動走上她應走的道路,而非她想走的。
待到臨近王城大門,行人終於多了起來,眾人都垂頭喪氣,提不起勁頭,蔫蔫地在城門排起隊,丹妮斯排在較後的位置。
【「唉,真倒霉。」】
【「唉,終於還是輪到我了。」】
【「唉,希望宮廷侍衛下手輕點吧,她們應該都打累了。」】
...一聲聲嘆息在丹妮斯耳邊連綿不絕,她十分好奇地打量隊伍,這麼冷的天,大夥都穿著日常的厚衣服,看不出身份來,其中倒是有幾個把代表法環的黑法袍或代表醫生的白長袍套在最外層。
門口處,守衛一個個地登記信息。
「方屯村醫生,受王庭徵召而來。」排在最前面的女人悲苦地說。
「嗯,進吧。」守衛面露同情之色。
「我是聖克里斯學院的老師,這幾個都是我的學生。輪到我們了。」
「知道了,過去吧。」【「連學生都叫來了啊。」】
後面的人也多是來自各地法環或醫院,自稱受到了王庭徵召。隊伍快速向前,馬上就要輪到丹妮斯了,她簡單構思了一下今天要扯的謊。
「我是歌德蘭德的游醫,這位是我學徒,我們受本地的朋友推薦,來安莫瑟斯找活做。」丹妮斯說。
【「你朋友跟你有仇吧。」】「游醫...無意冒犯,你多大了?」守衛問。
「快十八了。」按年份算確實如此,不過這具身體缺失了三年,「總有人說我長得顯小。」
【「十八也夠小的了,醫術能成熟嗎?算了,連學生都被徵召了,還差這十八歲的。」】「行吧,進去進去。」
丹妮斯策馬前行,踏入凡特斯大陸的心臟。
城內意外地熱鬧平和,樸實無華的街道上,商販叫賣不止,行人四處走動。丹妮斯都做好安莫瑟斯鬧瘟疫的準備了,結果這不都好好的麼。
那麼多醫生和法師究竟是幹嘛來的。
「唉。」之前排在丹妮斯後面的人嘆著氣經過。
「您好。」丹妮斯上去搭話,同對方的馬並肩而行,「我是從歌德蘭德過來找活做的,好像這裡醫療行業的競爭很激烈啊,那麼多同行都往這兒擠。」
那人也是個醫生,聞言又嘆了口氣:「你這會兒去肯特亞別的地方,肯定都缺醫生。除了安莫瑟斯城外,你到哪都能賺錢。」
「這是怎麼說?」丹妮斯好奇地問,「王城不比別處機會多?」
「你要是信我的話,就趕緊離開吧,別再跟任何人說你是醫生了。」那人繼續嘆著氣,催馬走開。
丹妮斯已經探查到對方的心聲了,這或許是個拿到聖克里斯遺物的好機會!
保險起見,她還是找到當地的傭兵酒館,點了些喝的,同其她傭兵隨意交談,打聽到了更準確的信息。
簡單來說,肯特亞唯一的王儲、克拉克國王老來得子的獨生女,莫名其妙地病倒了,國王自然是無比重視,找了一切會療愈魔法的人,所有人都說查不出原因,王儲身體一切正常,可她就是病倒在床,氣若懸絲。氣得國王痛罵問診的醫生和法師,一個沒落地打了一頓,又繼續徵召外地的醫生法師,並放出話來,誰能將王儲治好,國王願傾國之力獎賞那個人。
丹妮斯覺得王儲這症狀有點耳熟啊。
「可惜我對療愈魔法一竅不通。」大中午就喝高了的某傭兵說,「如果我能治好嗝王儲,我就...嗯...」
「要金子?」
「要魔法書?」丹妮斯湊熱鬧。
酒醉的人半天才理好思路,「要那個歌德蘭德王男。」
「噗。」丹妮斯噴了一桌子麥酒。
所有傭兵都大笑起來,嘲笑那個人沒出息。其中一個道:「你哪怕要求國王把伊內絲王男召回來給你呢。哈哈哈,歌德蘭德王男,比你舅舅歲數都大哈哈哈...」
「你們懂個屁。」那人漲紅了臉,「我這叫憂國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