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婭特遞過一個眼神,手下會意,跑步去取了個凳子,用盔甲下的衣擺擦了,又跑到丹妮斯身旁放下。
偉婭特滿臉堆笑湊過來,躬身將自己的外袍遞給丹妮斯。
丹妮斯隨手披著,坐在凳子上,開口道:「找個桶來。」
話音剛落,立刻有神使軍去辦,她在菜園附近見過桶。
桶拿來,神使軍想放在丹妮斯腳邊,被她揮退,命道:「放她們中間。尿在裡頭。」一聲困惑的「啊」差點從這個士兵嘴裡脫出,被她狠狠咽了下去,並其她幾個士兵找個角落照做,然後拎著大半桶便溺放在俘虜中間。
「是誰的孩子,你們最好乖乖認下,別以為瞞得過我。殲生女嬰隨母處置,是留是殺是送人,我一概不過問。生男兒者選擇有二:一,親手將男兒投入此溺男桶內;二,下不去手者可由我的人代勞,我定不會逼你們母男分別。」
丹妮斯這樣說,所有人都聽得明白,要麼親手殺死男兒自己活命,要麼同男兒一起死在神使軍手裡。至于丹妮斯說殲生女嬰亦可由母殺死,沒人敢當著她的面殺女嬰來驗證是不是真的,實在不想要,交給神使軍撫養便是。
嬰孩被神使軍抱著,一個個拆開襁褓檢查,性別決定了她們的生死。這些孩子大多不是母親自願生下,就算尚有些感情,面對神使軍的武力脅迫也是無可奈何,生了男兒的俘虜們咬著牙倒拎著自己的男兒,將男嬰腦袋浸在便桶里。直到牠們小小的四肢不再掙扎,至此丹妮斯還不肯放過她們,死掉的男嬰不許她們亂扔,仍得抱在懷中。
「你們不是為了保護男兒才主動跑到這兒來的麼?又不是開思米特把你們綁來的。既然這樣,男兒你們就留著,以後擺在床頭天天看著,回憶你們在男軍手下的經歷,回憶起今天殺死牠的每一個細節。」
死神的話是魔咒,深深刻在每個人心裡。俘虜們跪在地上,蜷縮著身子,死掉的男兒擱在她們胸口,了無生機的屍體隨著牠們的媽媽一起顫抖。
沒一會兒,男嬰便都被溺死,女嬰則被神使軍抱著安撫。山火煙塵大,神使軍用布沾了些水為女嬰擦拭口鼻,她們想向丹妮斯請示先帶女嬰下山,見死神沒有顧念女嬰的意思,誰都不敢先開口。
偉婭特問:「那些孕婦怎麼辦呢?」
丹妮斯抬手讓她不必多言,先對其他俘虜做出審判,「敬神祭禮中用的黑顏料①,你們是怎麼開採的?」
偉婭特稍加思索,回道:「有專門的工人做,也用魔法開採。不光兌水做顏料,冬日裡還有人家燒它取暖。」科瑞斯特爾人把那些黑乎乎的東西當成死神的骨頭所化,偉婭特拿不準丹妮斯喜不喜歡這個說法,乾脆不提。
妲穆拉那邊把石油叫「死神之血」,這邊把煤叫「死神之骨」,她們倒是挺有默契。
「以後新發明的機器會越來越多,需要大量燃料,死神山裡的煤炭正適合,目前開採量遠遠不夠。」丹妮斯用下巴點了下俘虜們,「讓她們去挖煤,挖到死為止,終身不許離開死神山。等孕婦生下孩子,女男處置方式如今日一樣,她們要是能活下來,也送去挖煤。」
俘虜中有科瑞斯特爾人,了解死神之骨開採不易,曾經不要求產量,工人累了就歇,可聽丹妮斯的意思,她們並不是去做工人的,而是虜隸,產量要求增多,她們哪還有好日子過?她並沒有男兒,只有個不到十歲的弟弟,本以為至少能多養牠幾年,沒想到死神降臨,要將男人全部殺死,不論年紀。她本要動手,看到男童懵懂無辜的大眼睛又狠不下心,這心一軟,就做出了她這輩子最後悔的決定——帶弟弟逃往死神山。
這裡管事的人說得好聽,什麼男人也能被當成人看、女男互助生活,各司其職,結果男人的「職」是參軍打仗,女人的「職」是生孩子做家務,這人聽了不服氣,找開思米特理論,被開思米特以——「旁的事情女人能做,男人也能,但生孩子只有女人能做。所以女人就專心生孩子,增加人口,懷孕、哺乳之餘順便做做家務,把男人僅能做的事情讓給男人做,不然女男互助的「互」怎麼體現」給駁了回來,她也因為這次刺頭行為被男軍「重點關注」,不自願為男軍增加人數,男軍就強迫她「自願」。她在男軍手裡受了許久折磨,終於可以脫身,沒想到落在神使軍手裡,照樣沒有自由。
她月經停了3、4個月,許是已經懷孕,激素刺激得她分外有攻擊性,讓她有膽量指責丹妮斯。她從地上爬了起來,站直腰板,雙眼通紅,道:「我們為了男人跑到這兒來,是我們的錯,可我們已經受到了懲罰,你們知不知道我們在男軍育嬰室過得是什麼日子?那些男兒也不是我們願意生的,既生了,你要我們殺,我們也都殺了。難道這樣還不夠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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