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著急地四處尋找,還是找不到人,一咬牙拿出通訊符正準備向樓主告罪。一雙修長的手從她掌心抽走了通訊符籙,一聲輕笑傳來。
躲在屋檐上看熱鬧的沈隨安欣賞夠了小黛的焦急模樣,不緊不慢地從躲藏處現身,上下拋著手中木質的通訊符,漫不經心道。
「不是告訴你老老實實回去嗎?」
「我...我是擔心客人的安危。」
「是曲靜瀾派你跟蹤我的吧,他怕我丟下方默和小白,自己偷偷跑了?」
沈隨安無情地戳破了小黛的掩飾,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但我是沒想到來的是你這麼個不中用的手下,回去稟告你家樓主,我沈隨安要是想跑,派你這種水平的,還留不住我。」
看著面前的女孩耳朵通紅,捂著臉跑開,沈隨安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是不是把話說的有點重了?
他對於曲靜瀾派人跟蹤自己這件事很是氣憤,一時嘴快,只能希望小黛不要太記仇吧。
搞了這麼一出,沈隨安原本想要閒逛一會的心情也淡去,慢悠悠地回了住處。
他剛一進門,就看到小白面無表情地盯著他,旁邊還坐著嚎啕大哭的方默。
完蛋了,此時此刻沈隨安心中只有這一個想法。
他快步走到小白面前,嘗試解釋卻發現根本無從開口。難道要說他因為糾結於殺人的事情睡不著,想要出去散散心改善下心情嗎?這說出去也太丟人了。
沈隨安強裝不在意避開了小白的視線,轉頭去試圖安慰方默,但很快他發現自己他對於心智停留在小孩子階段的方默簡直是束手無策。
看著面前已是成年人身材的方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沈隨安伸出手想像哄孔雀崽一樣摸摸頭,卻發現怎麼都彆扭。
沈隨安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小白,視線交匯的一瞬間,湛藍色的眸子中寒意簡直要把他凍死。
他怎麼忘了這尊大佛現在也在氣頭上呢。
屋內亂成一團糟之際,曲靜瀾直接推門而入,他黑著臉一句話沒說,把小白往沈隨安懷裡一塞,將一人一靈獸推出房門。
沈隨安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已經站在房門外了,這是什麼情況?曲靜瀾難道想對方默下手嗎!
他一手抱著小白,一手拍門。
「曲靜瀾你要對方默做什麼!你要我做的事情我答應你,不要傷害他!」
房間似乎是施了隔音符咒,在外面聽不到一點聲音。沈隨安更加焦急,手上靈力凝聚,正欲暴力破門時,曲靜瀾面無表情地把門打開了。
「天還沒亮就這麼吵,精力過剩的話,需要我給你們找點事情做嗎?」
他看向沈隨安手中凝聚的靈力,臉色黑的可怕:「怎麼?還想拆我房子?」
沈隨安趁機瞄了眼房間內,此時方默安靜地躺在床上,目前看不出什麼異樣。他擺了擺手,把靈力散去。
「怎麼會呢?曲樓主做事貼心,坦坦蕩蕩,我感謝都來不及,怎麼會做這等恩將仇報的事情呢?」
沈隨安特意將坦坦蕩蕩這幾個字咬的極重,嘲諷的眼神看向曲靜瀾。
曲靜瀾聽了倒也沒生氣,平靜道:「派人跟蹤你又如何,安瀾樓做事一貫如此,你有什麼意見?」
沈隨安敢怒不敢言,畢竟現在方默的命還在曲靜瀾的手裡。
「對了,方默怎麼樣了?你剛才對他做什麼了?」
「你覺得我屑於和這麼個心智不成熟的靈修計較嗎?」
「只是嫌他太吵,對他提前用了治療的術法,不出意外的話,他睡醒後心智就可以暫時恢復到正常人的程度。」
曲靜瀾淡淡說出事實,卻讓沈隨安大為震驚,就這麼一會,曲靜瀾就已經快把方默治好了?
「不必高興得太早,只是暫時,估計也就能維持個三四天。如果後續不跟上治療的話,他的壽命依舊不長。」
曲靜瀾睨視著沈隨安,「我剛才好像聽到了你說答應我的要求,是我聽錯了嗎?」
沈隨安無比後悔剛才一時嘴快的自己,此刻只能咬牙切齒道:「沒聽錯,我答應幫你殺殷澤修。」
「很好,三天之後我會把殷澤修的位置給你。至於方默,就留在我這,一是為了治療,二是也當留個你的把柄在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