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隨安毫不猶豫地把這張符籙撕碎, 即使並不能對殷澤修造成什麼傷害,但能拖一會是一會,對於此刻的他來說,多一秒時間就多了一絲生的希望。
這張符籙爆發出的攻擊使殷澤修的腳步遲緩了一瞬, 他揮手散去那道攻擊,雖然沒能對他造成傷害,但卻提高了他的怒氣值。
一隻死到臨頭的小老鼠,竟然還有力氣撲騰?殷澤修出手越發凌厲。
感受到殷澤修再次來到自己身後,沈隨安只能用出他身上的最後一件靈器,也是先前從系統中兌換得來。
這是一個巴掌大的小鼎,兌換的時候用了不少積分,可現在不是心疼積分的時候。沈隨安將小鼎朝身後的殷澤修甩過去,小鼎瞬間放大數十倍將殷澤修困了進去。
這可是他最後一件道具了,一定要撐久一點啊!沈隨安繼續向前快速移動,沒有回頭查看情況,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
可惜事與願違,厚重的青銅鼎在殷澤修的劍下脆弱的仿佛一張紙,殷澤修帶著加倍的怒火再一次追了上來。
沈隨安此刻只感到絕望,就算有道具的拖延,他也仍然還有1/4的路程要走,而且這段路多是荒野,路上能碰到好心靈修救他一命的概率基本為0。
殷澤修大概也猜到了沈隨安身上的全部法器都已經耗盡,獰笑著再次向沈隨安攻來,這次他用上了自己化神期十成的力量,卑劣的老鼠,早該死在他的劍下。
沈隨安這次再努力也無法完全避開這一劍,只聽到靈劍刺穿他肩胛骨的聲音,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自左肩蔓延到全身,這一劍貫穿了他的肩膀,將他釘在了樹幹上。
難道,他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小老鼠,不是挺能跑嗎?這次你總跑不掉了。」
殷澤修此刻額角也有薄汗,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金丹期的修士竟然能浪費自己這麼長的時間。幸虧他現在只是金丹期,若是成長起來,最後結局是什麼樣還真不好說。
沈隨安此刻已經無力回話,他咬著牙,強忍著那鑽心的疼痛,腦海中飛速運轉,只為了給自己找一條生路。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殷澤修右手張開,將靈劍收回手中。沈隨安瞬間跌落在地上,他艱難地爬起身,想再次喚出千秋劍,右手卻被殷澤修狠狠地踩在地上。
「到了這一步,還不放棄嗎?」
殷澤修鬆開腳,掐著沈隨安的脖子,把他提起,看著面前那張俊朗的卻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上因為缺氧染上一絲紅暈,他滿意地鬆開手任由沈隨安再次重重地摔落在地。
看著沈隨安因為短暫窒息而不住地咳嗽,他笑彎了眼:「當初你攔著我殺那群孔雀的時候,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天嗎?」
「沒了背後大能的保護,你們修士簡直就是一無所用的廢物。」
「哦對了,差點忘了,我應該先割了你的舌頭,不然等會我的耳朵可是要遭罪的。」
仍然是優雅的聲音,說出的卻是惡魔般的話語,殷澤修拿出一把匕首往沈隨安臉上湊近,正要下刀時,一道磅礴的靈力卻將他手中的刀打飛。
「你...敢動...他?」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殷澤修立馬足尖輕點拉開一段距離,將仍在滴血的靈劍握在手中,警惕地看向來人。
此人正是白辰風,當初他從靈梭上跳下,正是因為嗅到了魔族的氣息前去查看。
在被沈隨安救下之前,他曾在最西邊的幽冥大陸查看魔君的封印。
當時他站在魔君封印的陣法前,感受到的就是這股邪惡又詭異的氣息。
白辰風查看了封印並未發現不妥,於是掉頭準備離開,回程的路上遭到人修的襲擊。
他拼死殺掉了那些人修,自己卻也重傷,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回走,最終被沈隨安所救。
那日在靈梭上,白辰風再次嗅到了這股詭異的氣息,雖然很淡,但他的判斷絕對不會錯。
他立馬跳下靈梭,準備前往那裡一探究竟,這關係到當初靈獸族老族長的真正死因,還有人族和靈獸族開戰的真相。
面對沈隨安的質問和挽留,他無法向沈隨安說明,只能狠下心不回頭,畢竟這是他調查這麼多年來獲得的唯一線索。
白辰風在心中默念:很快的,我只是過去查看情況,會及時返回陪著你的。
等到徹底看不見身後沈隨安的身影,他化為人形,在茂密的叢林中以樹枝為跳板加快速度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