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危險性,比祝無邀預料中還要大。
若放在宋柯子面前,她的心性,怕也是漏洞百出,有得是可以攻伐之處。
再加上特有的能力……
若他到了元嬰期,怕是得成為修真界大患。
祝無邀想了想,重新坐回原位,說道:
「若你是沈尋,會怎樣來對付我?」
宋柯子坐在椅子上,往扶手處一靠,頗有些百無聊賴地說道:
「聽這意思,分明是你欠他的,他到底是怎麼把恩情操作成結怨的呢,實在令人費解啊。」
祝無邀想了想,說道:
「除了占他的東西還不回去,中間還隔著人命。」
宋柯子恍然大悟道:
「那確實已經晚了,殊不知,大恩即大仇,恩情拖久了就是虧欠,虧欠多了會成為隔閡,隔閡一起,挾恩便成了討債。
「如果已經拖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宋柯子托著下巴,眨了眨眼睛,突然一笑,說道:
「當然是向眾人展露傷口,將當年之事大肆宣揚,點出那條人命,說你搶了他的東西才走到今天這一步,讓你被眾人不屑唾棄,明面上替你分辯、暗地裡煽風點火,將你定為忘恩負義之輩。
「親傳弟子之位,可不只有你和他兩人在搶。
「祝師妹,你會被踩死的。」
祝無邀靜靜注視著宋柯子,突然問道:
「你是不是已經想出來了該如何應對?」
宋柯子略顯得意地一笑,說道:
「當然想出來嘍,但我非但不會告訴你,反而會混入其中煽風點火,其實我也很好奇啊,祝師妹,你到底能忍多久不殺他。
「要不然今晚就去,我幫你纏住沈師兄,否則就遲了啊!」
祝無邀笑了笑,說道:
「然後,你再故意將沈安之帶過來,一路上趁機拉幫結友,讓眾人親眼目睹我欲將沈尋殺之後快的場景?」
宋柯子「嘖」了一聲。
抬手指向門口。
「不送。」
————
從宋柯子那裡出來,越想越覺得此人實在奇異。
而且一直以來的偽裝都很好。
如果她想向眾人說明宋柯子的本性,恐怕就連顧亦觀師姐都會一臉詫異地說道:
「你是想說,本來就很惡劣小氣的宋柯子,其實真的很壞?」
他壞的眾人皆知。
平日裡就表現得善於嫉妒、愛說人壞話、喜歡看樂子、有些蔫兒壞,顧師姐經常追著他劈,此事摘星樓人盡皆知。
只要他已經是一片廢墟,就沒人能想到,他還能更廢墟。
真是妙啊。
那這就很奇怪了。
宋柯子為何會對她坦誠相告,似在不經意間,提醒自己沈尋下一步棋會怎麼走?
難道只是因為他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或者看沈尋不順眼?
此事倒是能暫時擱置。
現在最重要的是,該如何接招。
自己離開摘星樓多年,連同華影停、徐三兒,都未曾重立根基。
想到這裡,祝無邀更頭疼了。
因為事情確實是那麼個事情,別人也就罷了,如果連摘星樓里,為數不多的好友,也認為是自己做錯了,站在了對立面,又該如何……
甚至,沈尋都不需要添油加醋。
舊事重提,就已經夠了。
這麼想著,祝無邀走到了自己的小院,頗為清淨,也格外荒蕪。
卻意外地,有幾株十年份以上的靈草,在月光中舒展著枝葉,似是閃爍著靈石與貢獻值的光輝。
看得祝無邀眼睛一亮。
也許是靈石喚醒了智慧,祝無邀突然開了竅,她回到小屋,在塵封許久的櫃櫥中,找出了紙筆。
找了兩塊石頭,以鎮紙將其壓平。
提筆落下一長串大字——
「我死後,全家都瘋了」
事已至此,不如開個新書,只是自己剛回宗門,就立刻讓無語和有道是露面,似乎有些不妥。
此事還需再與墨痕書坊斟酌一二。
不管接下來事態發展,會不會像宋柯子所說的那樣,防上一手總是沒錯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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