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位女醫修走了,牧遙在溫酒旁邊坐下:「阿酒還有多久能醒?」
「魔息已經引出來了,但是經脈修復,還是有些麻煩,不過醒應該這兩天就能醒了,小師妹這一遭可真是給自己弄得糟糕透了。」玥玥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經脈修復為何比引出魔息更麻煩?」牧遙不解。
「小師妹修行了太虛玄天訣,太虛玄天訣本就霸道,她體內的靈力本就摻雜了怨氣,後面又被一股強大魔力傷及心脈,一路從魔族逃出來,太虛玄天訣和那一股魔力都對她的經脈反覆造成傷害,能活著已經很不錯了,如果我沒有猜錯,她心室之中的那一滴魔血倒是還救了她一命,咱們的小師妹出息了。」南柚想著就覺得頭疼異常。
「不過大師姐帶來的這一袋子東西,正好有能用上的,應該能修復,就是會不會影響境界就不知道了。」
牧遙抿著唇,她的神識凝聚在溫酒的臉上,房間裡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最終還是南柚先開口:「大師姐陪著小師妹吧,我和玥玥出去商量商量。」
「辛苦。」牧遙聲音格外的輕柔,像是怕驚擾了床上的人兒。
南柚和玥玥走到門口,又忽然頓住了腳步,她有些無法控制地轉過頭,看向牧遙,即便是眼睛看不見但從南柚的角度看過去,牧遙就像是在溫柔又專注地看著床上的小師妹,像是在盯著自己的寶貝一樣,生怕一不留神人就不見了。
「師姐?」玥玥的聲音傳過來,南柚回過神,跟了上去。
那一瞬間好像真的就放下了什麼,南柚揚起笑容:「走吧。」
南柚自認自己做不到像小師妹那樣,寧願自己性命不保也要博一個治癒大師姐的機會。
她眨了下眼睛,而後眼底一片平靜。
金醉也出去了,房間裡只剩下了牧遙和溫酒。
這麼多年過去,小師妹的容貌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如此面色蒼白,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好像一觸即碎一樣的模樣令牧遙覺得心慌。
這些年她靠著心底的一絲執念撿回了一條命,這些年在那冰冷的溶洞之中,沒有一日牧遙不思念面前的人兒,也沒有一日不懷念曾經那些所有人一起在宗門之中的日子。
曾經牧遙聽到一點聲響都會覺得煩躁,可後來幾百年的寂寞無聲她卻開始越加的想念那些熱鬧。
指尖落在阿酒的臉上,小師妹呼吸很輕,輕得像是隨時會停止一樣,她想過很多次她們重逢的場景。
但從未想過會是這樣重逢。
「傻瓜,我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牧遙低聲問道。
可床上的人兒不會給她答案。
但若是在溫酒能給出答案的時候,牧遙也不確定自己敢不敢問。
幾百年的孤寂之中,牧遙早已經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可她不知道小師妹怎麼想的。
若是小師妹對她只有對師姐的慕儒之情,牧遙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