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風已死,魔族退回北玄山之外,沒有了魔尊統轄的魔族,在受到重創之後卻並沒有安分下來,魔族內部各方勢力依舊爭鬥不休。
只是比起人魔大戰而言,那影響力還是小很多。
不去動魔神殿的前提下,牧遙也懶得去管。
她從北玄山離開之後直接奔著無盡海而去了。
通過契約感應到溫酒應該是在無盡海的方向。
牧遙一路到了無盡海的岸邊。
她看向那波濤洶湧的海面,這些年三族混戰,魂歸無盡海的靈魂無數。
只是靠近牧遙都能體會到那強烈的怨氣。
可她站在那裡任由海風拂過,面容無比地平靜。
稍稍站了一會之後,牧遙開始一步步的往深海走去。
太虛忽然出現在她身邊:「無盡海之下,就算是你下去也要脫掉一層皮。」
牧遙感應到她的氣息,停下來對著太虛微微見禮:「多謝道祖提醒。」
「可牧遙的心上人在下面,不得不去尋。」牧遙語氣平靜地說道。
太虛喝了口酒:「你不去她也自會出來的。」
牧遙依舊搖了搖頭:「會冷的。」
太虛愣了下,隨後笑了聲:「隨意。」
牧遙對溫酒的感情和執念都不是太虛能理解的。
見她讓開,牧遙再次頷首,隨後消失在了海面上。
太虛說的沒有錯,無盡海之下能消磨世間的靈魂,就算是牧遙這樣的受到天道認可的人下去也並不好受。
可她不明白那為何溫酒就能下去呢?
無盡海之下充斥著無數的怨念和冤魂。
而此時那些怨念都在源源不斷的往海底而去,根本不需要牧遙多尋找,跟著那些殘魂一路往下便找到了躺在海底安安靜靜的溫酒。
牧遙忍不住慢慢去靠近她,穿過那些怨氣輕輕地將溫酒擁入懷中。
向來如小太陽一樣溫暖的溫酒此刻渾身冰冷,沒有半分溫度,若不是心臟處還有微弱的心跳,牧遙都要以為她的阿酒醒不來了。
低頭在溫酒的額頭落下一吻:「對不起師姐來晚了。」
她將溫酒攏在懷中,抓著她的手與之十指相扣。
溫酒不知道自己在無盡海之下待了多久,她只知道周圍都是徹骨的寒冷,還有無盡的孤寂。
也許是太過思念師姐了吧,不然怎麼會聞到師姐身上的冷香?
可在她於怨念幻境之中看到那一襲青綠衣裙的女子,女子臉上蒙著的絲帶與她手腕上戴著的那一條一模一樣。
她站在陽光下,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
溫酒愣在原地,她看著師姐向她伸出手:「阿酒,師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