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平哥,你去吧,我在門口等你。」
吳錫平自從得了春紅行蹤的准信,就又好像變成了從前那個大傻小子,連忙應了一聲,往外去了。
葉青釉盯著對方的背影看了半晌,被不知何時跟過來的馬嬸子拽了拽衣角,這才反應過來。
葉青釉如今瞧見馬嬸子就有種瞧羊奶的抗拒感,連忙道:
「我已經喝過羊奶了,嬸子。」
「再喝羊奶我下輩子就得投胎成羊了!」
今日吳錫平這事兒做的妥帖,她心情自然也不錯,也有心思玩笑。
要是往日,馬嬸子聽到這樣的話,少不得要接幾句,可今日馬氏只拉著葉青釉進了屋,指了指跪坐在牆角泣不成聲的春紅,輕聲道:
「剛剛我追著小娘子餵羊奶的時候,好像是將人吵醒了,夫人扶著那個姐兒出來,好像是想要吃點兒東西。」
「我說給人端過去,但那個姐兒說不替咱們幹活也就罷了,哪裡能心安理得的受人服侍,自己要來廚房,然後......」
然後,就聽見葉青釉與吳錫平的話了。
這院子說大不大,說小,卻也是真的小。
尤其是小廚房同剛剛葉青釉說話那側的小巷,只有一牆之隔。
一切都是那麼碰巧。
新的葉家裡,哪怕是稍稍換個地方,也不能將外面的動靜聽得那麼仔細。
可碰巧就是吳錫平將葉青釉帶到了那個幾乎沒有什麼人的側巷。
可碰巧又是勤勞的春紅,閒不下來,要去往日幾乎沒有人在的廚房。
葉青釉心裡五味雜陳,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好半晌,她才說道:
「隨她們吧。」
既然已經聽到,那也不用她費口舌,又哄又騙的替人做出決定。
春紅如今比她還大,應當也是得有決心,做出自己的選擇。
無論是聽到那份真心之後,還覺得自己配不上吳錫平,想要自裁了事,還是勇敢一回,同吳錫平白頭到老。
只要做出決定後不要後悔,旁觀者自然沒有法子說道什麼。
馬嬸子雖一知半解的了解一些事情,但她性情麻利,向來不多嘴,也不開口問什麼,聽了自家小娘子的話,也就做事去了。
葉青釉依靠在門前,等了半晌,果然瞧見滿頭大汗的吳錫平提著兩袋子糕點跑了回來。
葉青釉等人近前,才伸手將糕點接了,心中一邊想事情,一邊隨口道:
「這兩包都是春紅姐愛吃的嗎?」
吳錫平躊躇幾息,臉上的神情變化,終於還是穩聲道:
「不是。」
「只有一包是春紅愛吃的,另一種是桂香坊新上的糕點,外面是雪白的米糕,內里是流油的鴨蛋黃......」
吳錫平將糕點的模樣細細說了,才垂首道:
「辛苦阿妹將糕點帶給春紅,再幫我帶句話,就說......就說,這米糕像不像學堂里老先生說的撥雲見日?」
「她,她一定懂的!」
撥雲,見日?
葉青釉深吸了一口氣,提著糕點的手都重了幾分:
「放心,一定帶到。」
吳錫平終於還是一步三回頭的走了,葉青釉回身去找自家娘親與春紅,將人扶到房裡,打開糕點,將糕點的名字說了。
這回,連白氏都有些眼紅,反覆念叨道:
「錫平這孩子,有心了。」
「春紅,你要是尋死,錫平這孩子,沒準就會隨你而去的......」
春紅哭的渾身顫抖,葉青釉捏了一塊糕點放在了春紅的掌心,春紅合掌將糕點接了,任憑眼淚一滴滴的打濕糕點,卻也沒捨得咬上一口。
這回,白氏勸了很多,葉青釉反倒是沒有說什麼話。
可一切,好像盡在不言中一般。
葉青釉陪了半晌,等春紅又哭累了,才幫著將人扶到了床上。
白氏又要陪著,被葉青釉拉了一把:
「自己去休息吧,阿娘。」
她很堅定這回春紅不會再尋死,因為她瞧見了那塊米糕,已經被春紅的淚水打濕,流出了內里燦燦如日光的蛋黃。
春紅哭的幾乎昏迷都不願意放下這塊糕點。
以後,想必也是不會放開了。
白氏聽不懂閨女的話,但願意信閨女,兩人退出了屋子,迎面又撞上從外面回來的葉守錢。
葉守錢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給葉青釉甩了個對她而言震天響的大消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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