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明白就放這兒,我還得快些收回去呢。」
葉青釉也沒想到這招這麼好用,直接讓對方一下子這麼好說話:
「好。」
「還是那句話,只要改掉先前的記帳習慣,以後銀錢都在你手中,柳二應該是不會發現的。」
聞言,王秀麗明顯長出了一口氣,將帳本整整齊齊的歸置在原位:
「知道了。」
「對了,你出去之後可別說看了我這人的帳本,我官人老早就說過讓我好生看管的。」
這話自然不用多說,原先就心中有鬼的葉青釉自己就巴不得別人不知道,自然更不可能往外說:
「行,那我走了?」
王秀麗合上箱子,又落了兩把鎖,這才從屋中花盆架下的盆子裡取出一塊剪過一些的白銀來,一股腦的賽到了葉青釉的手裡後,才揮手道:
「拿著,快些走吧。」
葉青釉顛了顛手中明顯多於十貫的銀兩,這回倒也沒有特別糾結於這件事,重新繞過屏風出來,這回沒什麼猶豫的直接推開了房門,徑直往外走去。
王秀麗的屋外同葉婉兒哪裡不同,外頭廊下也沒個丫鬟站著,葉青釉往前走了幾步,抬眼細分岔路口,餘光就看到王秀麗不知何時已經從內室中走了出來,手扶著側開的雕花木門,正在目送她遠去。
外頭的日頭已經要落西,光只照到門廊的位置,照不進屋內。
僅僅是幾步之遙,外頭日光燦爛,可她只站在陰影之中。
若葉青釉看的沒錯,對方臉上的神色,是難得的茫然無措。
葉青釉心中一動,左右不過幾步路的距離,便又邁動腳步,又回身走了過去。
王秀麗臉上的神色頓空,一臉好似見了鬼似得表情:
「......回來做什麼?難不成是掉了什麼東西?」
葉青釉搖搖頭:
「不是。」
「我只是想起來,你先前出嫁,我家中也沒給你送過嫁,你要是能活,就隨便再活活,我下次給你送件瓷給你作賀。」
王秀麗聽清楚話,簡直恨得咬牙切齒:
「我就知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什麼叫能活就隨便再活活!」
聽聽,聽聽,這像是人話嗎?
有些人,當真就是命數不合!
王秀麗的胸膛起伏,咬了好幾次牙,到最後,卻終還是卸了力氣:
「知道......不過賀禮就不必了。」
「官人同我打聽過你,我多問了幾句,他說你現在是瓷娘子,名氣很大,瓷器賣的很貴。」
王秀麗垂眉低聲道:
「給我,到底是有些浪費了。」
葉青釉倒也沒有藏著掖著,直言不諱說道:
「我原先也沒想過送你影青瓷,你總得有些碗筷茶具吧?我如今開瓷鋪,有許多好看的瓷器,挑一件梅子青或者天青給你,平常也能用。」
「只是我瓷鋪最近生意很忙,你若要,得明年我再送來給你。」
瓷鋪里也不都是自己做的瓷器。
葉青釉話中沒有說出口的是,她原先其實早就從越小公子哪裡知道了兩人交杯酒被打碎的事情,今日想起來,又見王秀麗這副模樣,難免想『多此一舉』。
王秀麗聽到這話,險些被氣了個仰倒:
「哪有人送賀禮還得讓人等一年的!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明年,說不定我明年就死了......」
罵著罵著,王秀麗突然沒了聲音。
倒也不是她不想繼續開口,而是她終於有些回過味來了——
她猜明年自己會死,但葉青釉卻說明年給她送瓷器。
這代表什麼呢?
代表葉青釉分明明年也是想見到她。
聯繫上上一句話,葉青釉似乎,仿佛,是真在勸自己多活一段時日。
王秀麗沒吭聲,半晌,才強撐著眼中的酸楚,艱難點了頭:
「好。」
葉青釉心中一松,就又聽王秀麗開口道:
「可你這人說話還真讓人喜歡不起來!!!」
葉青釉完全是下意識回嘴:
「彼此彼此。」
幾乎是葉青釉開口的下一瞬,面前的門就被怒火中燒的王秀麗砰的一聲給關了起來。
葉青釉吃了閉門羹,卻終於能安心離開,一路出了拐口,這才看到遠遠觀望此處的丫鬟等在廊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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