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娘子氣得齜牙咧嘴,沒忍住順著院外的誘導聲,亦喊了起來。
「快來人,抓賊啊——」
「鬧賊了,府中鬧賊了——」
見主子都這般吼,丫鬟婆子們紛紛響應,一時間,將軍府後院聲震屋瓦,響徹雲霄。
「嚷什麼嚷,定是你賊喊捉賊!」
同娘家一道回來的柯二嫂心頭不痛快,正在院子裡尋些花草發閒氣,聽著齊娘子的高呼,忙領了附近躍躍欲試想一探究竟的人,來湊熱鬧。
她覺著齊娘子這豬腦子,是偷不出亦吞不下這些嫁妝的,但她既已下定決心和離,就定要將長孫家名聲搞臭,才能得更多好處。
本就怒火沸騰的齊娘子,哪受得住柯二嫂的污衊,當即就鬧得更凶了,叉腰與其對罵。
周圍看戲的人,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議論聲愈來愈大。
堇娘子本在前廳迎客,正顯示她轉房婚嫁給二房後,仍是這府中的女主人時,就聽聞府中耳目匆匆送來這消息,忙應聲趕來。
「三弟妹何故這般心急,快別嚷了,自個將物件還回來,都是公家的。」
見齊娘子破口大罵,堇娘子忙上前勸道。
堇娘子心頭有成算,嫁妝定是被長孫高氏,不知用何法子運走了,但若找她賠償,她定反咬一口,只能先吃下這啞巴虧,保全長孫家的顏面,再看能不能從三房手中扣出些私房。
見兩個敵對的嫂子竟聯合起來治她,齊娘子當即反應過來——定是她們二房提前吞了嫁妝,合起伙來誣陷她。
瞬時,氣得暴跳如雷,聲嘶力竭地抖漏長孫家的腌臢,鬧騰得愈發兇狠。
堇娘子忙喚了家丁欲捂齊娘子的嘴,齊娘子發了狂,直接撲上來同她撕打,身後虎背熊腰的婆子們,亦將胳膊掄得虎虎生風。
「打啊,抓她頭髮!」
「你忍得了她扇你?」
「咬啊,抓她胸!」
站在高處看好戲的柯娘子,死命攛掇著,拉著愛嚼舌根的娘子們吶喊助威。
須臾間,右驍衛將軍府後院,亂作一團。
而李二郎在同母親回唐國公府的路上,便對其道出心頭猜測。
聞言,唐國公夫人竇氏,當機立斷讓馬夫掉頭,領著李二郎行至高府。
高府大門兩側,素色帷幔從門楣垂落,朱紅門扉亦被白帛覆蓋。
門童見掛著「唐」旌旗的四頭馬車停在門前,忙告了高夫人,高夫人親自將他們迎了進去,心頭卻忍不住為觀音婢焦急——
退親的來了。
這邊高夫人強顏歡笑著,邀竇氏進了大堂,那邊觀音婢正快活地同莫婤做美食。
昨夜,觀音婢「夜驚症」平復後,莫婤特地為其把了脈,未見明顯異常。
歷史上,在突厥侵犯唐邊境的危急情況下,李世民繼位方才十三日,仍執意隆重冊封的長孫皇后,在他萬般寵愛呵護下,卻也只活到了三十六歲①。
李世民下詔,修復天下名勝古寺三百九十二座為皇后祈福②,卻仍沒留住他摯愛的妻子,但至此他再未立過皇后,他挑選的大唐繼承人,皆必須為她所出。
現世對她的早逝有諸多猜測,但提及最多的,還是氣疾和生育。
生育之事,現今防備為時過早,莫婤暗自在心頭髮誓,有她在,斷不會讓觀音婢因此事而亡。
而氣疾,卻是能在幼年窺見端倪。
「觀音婢,春日裡有沒有覺得喘不上氣,胸口悶悶的?」
她牽著觀音婢,一面緩步朝小廚房去,一面開口詢問。
「莫姐姐是如何得知的,娘親兄長我皆未說過!」
觀音婢驚訝地半張小嘴,杏眼如小鹿,瞪得滾圓。
「我就是知道。」
莫婤笑著同她打啞謎,心頭卻是一緊,約莫是哮喘,但還需發病時把脈,方能確診。
「觀音婢有不舒服定要同我說,反正我能猜到,但猜著累的。」
莫婤歪下身子,將腦袋靠在觀音婢頸彎,故作虛弱,髮絲撓著她的脖,逗得她咯咯直笑。
「為了莫姐姐少累些,我應下啦。」
小大人似的拍拍莫婤的發,觀音婢欣然應下。
行至小廚房,念著要幫觀音婢調理身子,又瞧見祝娘子還藏了盒蓮子,心頭有了想法。
「莫小娘子,瞧甚?」
祝大娘見莫婤直往她櫥櫃裡探,忙擋在她身前,嬉皮笑臉地問道。
「祝大娘,心虛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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