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都來齊了,傲暴開口說道:「各位,代王派來使者議和,這是個大事,所以我把你們都召集過來,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嗎?」
若鯉突然站起來,他的聲音尖而細:「王,我有要說的!這個北彌在大夏名聲是出了名的臭,靠美色魅惑太子,擾亂朝政,陷害忠良,是個表里不一的小人,他說議和,難道真是議和啊?」
北彌也起身:「我有代劉赤的親筆書信證明此事。」
「劉赤?呵,一個只會打仗的暴君罷了,寫的東西也不可信!」若鯉輕蔑的說,「狄族王是天地的孩子,遠比他這生母卑賤的野種高貴,他想議和,就該拿出誠意,過來親自給狄族王牽馬開路,這才差不多!」
人們哄堂大笑,劉赤給王牽馬?想想就滑稽,他應該做不到吧,那做不到就是沒有誠意,還議什麼和啊?
第33章 湖邊糾紛
圓形會議室里,笑聲此起彼伏,尖銳刺耳,狄族人都在看北彌,想從他那精緻小巧的臉上看到窘迫和羞憤。代王劉赤能兵善戰,他們打不過,也不敢當面放狠話,但是這小小的使臣,他們還是能隨意拿捏的。
北彌當然知道他們心裡盤算的什麼,緩緩說道:「各位昨日笑,今日又笑,明日還笑,日日夜夜放聲大笑,難道能笑退代國的百萬大軍?你們在戰場上失去自尊,卻只能從我這個文官身上找回來,真是悲哀。」
「閉嘴!」若鯉拍案而起,憤怒的指著北彌,「你少給自己臉上帖金了,你連文臣都算不上,頂多是太子豢養的一個漂亮弄臣!」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破事!皇城一共四個花樓,你從16歲開始就出入其中,但凡有點姿色的人,無論男女你都要點!毫無羞恥之心!」
「你還一邊以柔媚之資討好太子,一邊勾引四皇子劉諾,使得兩兄弟至今關係不和,現在又跟三皇子劉赤混在一起!陛下一共八個兒子,我看你要把他們全部玩弄一遍才滿足!」
北彌一愣,平時都被罵奸臣,今天突然被罵色魔,這個攻擊方向還挺新穎的,簡直就是男版的「互扯頭花」。
書里男主是經常去風月場所,但主要是為了物色「美人計」人選,送給朝中官員享樂。
至於四皇子劉諾,他對男主一見鍾情,是單相思。不過,這種時候選擇反駁,就會陷入自證陷阱,沒玩完了,扯不清。
而且若鯉說了這麼多事,不就就想證明他是個花心大蘿蔔,毫無信用唄。
那還不如順了他的意算了,做真小人總比做偽君子好。
開始飆戲,北彌低頭「噗嗤」一聲笑了,眉宇舒展開來,杏眼含情,如秋水波瀾,雌雄莫辨的柔和五官像乾淨青澀的少年,自帶一種神性,微微一笑就能讓人心裡發軟。哪怕北彌當場挖人心肝,人們都會覺得他是無辜的。
他抬眼,好笑的看著若鯉:「太子整天修仙問道,不近美色,我不能出去吃點好的嗎?」
「你還敢說出來!真是厚顏無恥!」若鯉痛罵道。
「別誤會了,我可不是你。」北彌冷伸出潔白如玉的手,抓到了劉赤的領子上,用力一拉,讓對方彎下腰靠近自己,面對面,微熱的呼吸交融著。纖細的手指摁在黑色的布料上,從劉赤的肩膀,滑過鎖骨,到頸部,最後停留在突出的喉結上。
細細的描繪著劉赤那清晰的下顎線,北彌眼眸一轉,落在若鯉身上,慵懶而柔媚的說:「我想和誰雲雨就能和誰雲雨。」
若鯉怒目切齒,他年輕漂亮時也有過好日子的!
可哪怕這麼生氣了,他都沒法罵北彌丑。旁邊那暗衛更是身材健碩,傲然挺立,頗有雄風。
看到北彌平時吃的這麼好,若鯉氣的牙都要咬碎了。
「哦?嫉妒了?」北彌故意挑釁若鯉,手拽著劉赤想貼在一起,結果硬邦邦的,拉不動,轉眼看去,對上了那雙冰冷狹長的雙眼。
嗯……摸了太多下,在生氣了……
訕訕的收回手,北彌站了起來,修長的身形配上寬大的黑綢文官服,更顯仙姿儒雅之風。杏眼底部流轉光芒,驕傲而狡詐:「我平時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都知道,不需要你多言。」
幾個狄族讚許的點了點頭,他們遵循弱肉強食,北彌坦蕩的邪魅感,反而更有人格魅力。
北彌走到傲暴面前行禮,「人心善變,但是,現實難變。狄族和代國世代為鄰,休戚與共,繼續打,誰也無法徹底消滅對方,大家都沒有好處,代王是基於這一現實提出的和談。自古以來大政方針,不會因為個人喜好的改變而改變,也不會因為個別官員的撤換而終止。」
他從懷中拿出一塊金光閃閃的銅牌,巴掌大小,通體竹節形,刻滿銘文:「各位,代王的誠意是能看見摸得著的。」
坐在角落的一位中年男子眼睛噌一下亮了,手輕拍一下木案:「五貨通行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