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個趙丞相討厭死了,腦子還有點聰明啊,這麼快就識破這是假消息,難怪張律弄不死他 。
「陛下,周裊風是少年軍事天才!」亭長連忙道,「臣愚鈍,從未打過戰,就是靠著情報取勝的!臣這條消息絕對是真的!而且代王再不突圍,他們的糧草都要吃光了!」
趙丞相:「代王是需要突圍,但以臣之見,他真正想打的不是趙地,而是燕地,他要在那邊和周裊風的五千騎兵匯合,一起走水路回代國。代王是故意放出假消息誤導人,陛下應該把後方的五萬人調到燕國支援。」
亭長震驚了,這人居然能推斷的如此準確?!跟偷聽了他們的計劃一樣!
他大喊,企圖找補回來:「初春水漲,走水路多危險啊。代王絕對會攻擊趙地,走路路回代國!」
趙丞相斜著眼睛瞟了一眼亭長,嘲弄道:「你不是說你自己愚鈍嗎?那就不要開腔議論軍事要務了。」
一瞬間,亭長氣急攻心,想讓趙丞相見識一下市井潑皮的髒話威力,但理智告訴他,朝堂之上禁止問候同僚的母親以及十八代祖宗,只能氣哼哼的原跪了回去。
坐在皇位上,劉淵心思索片刻,命令道:「立刻把五萬軍隊調往燕地。」
心裡一沉,亭長暗叫,完蛋了,辜負北彌的委任了。
我就說我不會文明吵架啊!哎!北大人還偏要選要我幹這事!
……
趙國旁的山林,軍營,帳篷內。
劉赤換好一套乾淨的衣物,在銅鏡前整理儀態,正要專心工作,忍不住回想起和北彌相處的時刻……
哪怕是在炙熱的狂潮中,北彌也很謹慎,眼眸一轉就是在權衡利弊。他頗欣賞劉赤豐盛可口的身軀,時常在觀摩中忘我,但深知在過強的力量面前,放縱後容易受傷。
確定劉赤大病,無法「大有作為」,北彌才肯勾開腰間綢帶,緩慢的展開四肢。但是,享樂完畢,立刻走人,不給劉赤進一步的機會。
劉赤有理由懷疑自己被北彌無情的玩弄了,每次自己生氣,就被擁抱,被撫背,被揉捏脊骨,耳朵里被輕輕吹入甜言蜜語。不知不覺怒火消失,忘記對方多次欺騙坑害自己的事實,還更加依戀對方了。
像在馴獸……
得出結論,劉赤有點惱,北方霸主不應該被這樣對待!但是……被揉捏脊骨確實挺舒服的……
不過,為了他們未來都能吃飽,劉赤決定升級一下手段,用更巧妙的方式誘騙。比如,再穿嚴實點,嚴絲合縫的那種,越嚴實,北彌越想一探究竟,然後就有推倒的機會了。
他這十幾年拉弓射箭練出來的胸肌,蠱惑效果一貫挺好。穿緊點的衣服,胸膛鼓鼓囊囊的,北彌很喜歡盯著看。
還有,北彌很樂於享用他的手指……
想起碰觸後,北彌那些凌亂的呼吸,劉赤身上熱了幾分,連忙打住,不能繼續了,戰事要緊,取得勝利了,以慶祝為名,全國放假七天,這樣就能七天不上朝。
七天足夠他們互訴衷腸了,自己習的那些技巧也都有了用武之地。
在銅鏡前,劉赤最後整理一下交領,小臂上綁上射鞲,拇指帶上玉扳指,腰間掛上佩劍,全部收拾完畢,走出帳篷。
外面士兵們整裝待發。
見劉赤身子挺拔,容光煥發,李醫師捋著山羊鬍子,點點頭。
北大人真是比藥管用啊,見面沒多久,大王的頑疾就好了。
劉赤一聲令下全軍出發,前往燕國和周裊風匯合。八千士兵都是輕裝快行,帳篷都沒收,重型工程車也放在原地,用枯枝遮蓋住。這次打戰要速戰速決,不能拖延。
到了下午,天色漸暗,代軍在河岸邊快步前進。
一名偵察兵騎馬過來:「報,大王,大夏的兵在我軍後方,快趕上來了,人數規模起碼有五萬!」
劉赤問:「他們的箭上弩機了嗎?」
偵察兵:「沒有。」
劉赤做出判斷,箭沒上弩機,說明他們沒有開戰準備,不知道會這裡遇到代軍。那麼出現這種情況,就是亭長欺騙失敗,劉淵心判斷他要去燕地,提前調兵過去布局。
「全員收起代旗,見到敵軍不准攻擊!」劉赤命令,他帶上了帽子,遮住臉。
「大王有令,全員收起代旗!見到敵軍不准攻擊!」傳令兵邊跑邊重複,把消息擴散至所有人。
過了半刻鐘,劉赤聽見了密集的馬蹄聲。
河對岸,大夏的先鋒部隊來了,他們困惑的看著代軍。
劉赤主動沖他們友好的點點頭,他們也回敬著點點頭。兩軍就這樣,隔著條河,沉默的齊頭並進,一起朝燕地而去。
太陽完全落下,士兵們該吃點東西修整一下了,但是他們在山林中被困多日,糧食所剩無幾,不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