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辦公室裡面極其安靜，沒有動靜，也沒有聽見裡面的腳步聲。
沐雲玥再次伸手。
「咚咚咚！」
「阿城，是我。」
這四個字從女孩嘴裡吐出，大約過了五秒左右，只聽『咔嚓』一聲，門開了。
但僅僅也只是開了一個縫，隨後沒了動靜，赫夜城也沒有出來。
沐雲玥知道，這是讓她自己進去呢。
隨後她給徐逸川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後推門而入。
剛進門的女孩，一下子就聞見了辦公室裡面濃濃的煙味，聞得的她眉頭一直皺著。
扭頭，就看見男人把嘴上的煙按在了菸灰缸里，那姿態有點頹廢，嘴裡的煙霧隨著呼吸而吐出，將他精緻俊美的臉遮的有些朦朧。
赫夜城許是看出來沐雲玥不喜歡這麼濃的煙味，起身走到窗戶旁邊，打開窗戶。
直到屋裡的煙霧散去，沐雲玥這才看清，菸灰缸裡面有著許許多多的菸頭，一看就不是一盒的量。
阿城在她面前沒怎麼抽過煙，可以說是很節制的。
可是這次……
大概是因為棉棉吧。
赫夜城將窗戶打開後，一句話也沒有說，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沙發也因此出現了凹陷。
過了一會似乎是感覺到了女孩沒有動作，他眼尾有些發紅的看著沐雲玥。
「乖，過來。」
許是因為抽了許多煙的緣故，嗓子嘶啞著，但是卻也是十分好聽的。
沐雲玥看著他有些疲憊甚至狼狽的樣子，沒有說話，只是乖乖的挪著步子走到他身邊坐下。
屁股剛碰到沙發，就被男人轉過身一把抱住，男人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只是反手摟住他的腰。
像是安慰他，也像是安慰自己。
過了好半響，男人才出聲。
「玥玥，棉棉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並且很高興她在那麼艱苦的環境還能碰到你，謝謝你在那段時間跟她做朋友。」
聽到這句話的沐雲玥愣住了，身體僵了一下，抱著她的赫夜城明顯能感受的到。
本來有些猩紅的眼睛，露出一點無奈。
應該是猜到了懷裡的小姑娘會亂想。
「我不傻，知道你的用意，我現在這樣，完全是因為棉棉，我…不敢想當時的畫面。」男人有些咬牙切齒。
人體實驗是國家禁止的，原因就是因為喪心病狂。
可是洛塔…
今天中午，他接到S州的電話，聽到了他這輩子最不想聽到的消息。
從拉德夫人的手錶中，破譯出了當時被進行人體實驗的名單，這麼多人裡面，存活下來的只有小狐狸一個人。
其實赫思棉失蹤了這麼多年，他已經做好了接受她死亡的準備，可是沒想到，她生前竟然遭到過那樣非人的對待，她死之前竟然那麼痛苦。
資料上記載，赫思棉經歷的人體實驗與沐雲玥的不同。
她被迫接受人體和動物肢體銜接實驗。
顧名思義，赫思棉在洛塔，被研究員割下來雙手，他們竟然企圖將狼的爪子在人體的胳膊上連接縫合，想要製作出半人半獸的物種。
這個實驗似乎還不能滿足他們的欲望和貪婪，最後他們竟然將動物的內臟與人體交換，想要從本質上研究出獸人。
而他的妹妹赫思棉，就在這次的實驗中永遠離開的人世。
他一想到他的妹妹因為這個死去，心裡就隱隱作痛。
他可就這麼一個妹妹。
聽到男人的解釋，沐雲玥的身體這才放鬆了下來，不過眼裡充滿的悲傷。
一方面是她以為男人這一下午不聯繫他，是因為兩個人之間的信任崩塌，不過這的確是她小心眼兒了。
兩個人在社會上混跡了那麼久，生死也都經歷過，是她把男人想的太過於情緒用事了。
第二是因為綿綿……
「也謝謝你有現在的成就，有一部分是因為棉棉。」
原來不止他一個人在為棉棉奮鬥著，還有懷裡的這個小狐狸。
他並不傻，其實在之前兩個人談到此事的時候，他就已經想過棉棉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
「你要復仇，我幫你。」
沐雲玥想了半天安慰他的話，可是家人遇到這種事情，她沒有辦法對他說出「沒關係都過去了」這六個字。
最後只能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你要復仇，我幫你，哪怕搭上不小的代價。
這也是女孩有現在成就的原因之一。
男人聽到這句話，臉頰埋到了女孩兒的頸窩，有些欣喜的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