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就停在不遠處。
兩人誰都沒動。
這是一處拐角,似乎很適合做點什麼。
說不清是誰先抬了眼,視線對上的瞬間,孟春清楚的聽到有什麼東西,「啪」地一聲,斷了。
她被人摁著肩膀抵在了牆上。
緊接著,吻又凶又重地落了下來。
似是要將所有難以訴諸於口的不舍與想念,盡數發泄。
空氣漸漸稀薄,呼吸卻變得沉重。
良久,張今樾終於鬆開她。
嗓音微啞:「等我。」
……
張今樾堅持要看著她先走。
孟春朝他揮手,轉身離開,直到走進拐角,再也看不到身影,那個冰城車牌終於戀戀不捨的起步。
只是,拐角處。
孟春望向大路,目光落在那個冰城車牌上。
看著它變道。
看著它匯入車流。
看著它消失不見。
孟春在原地停了半天,才終於回了生活區。
張今樾到冰城時,已經是晚上了。
到家時,他給孟春撥了個視頻電話。
臨掛斷前,他狀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那個抽屜里是不是有一個盒子?」
孟春順著他說的地方找過去,是一個差不多大小的小紙袋。
她靠著桌子,笑出了聲:「禮尚往來?」
「是心有靈犀,」張今樾糾正了她的說法,「或者說,是驚喜。」
孟春喜歡這個說法。
「拆開看看。」
這個盒子要更小一點,是一支口紅。
她常用的色號。
電話那端,張今樾眉飛鳳舞的開口:「以後我塗護手霜的時候就能想起你,你塗口紅的時候也要想我,知道嗎?」
感動的情緒被他稍顯幼稚的語氣衝散了大半。
孟春故意說:「不塗的時候就不用想了?好啊。」
張今樾果然急了:「不行!」
孟春笑彎了腰,借著角度遮擋,隨手蹭掉了眼角溢出來的淚水。
這間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房子,終於又有了一點短暫的熱鬧。
異地戀對於他們來說,好像並沒有什麼太大影響。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們都太忙了。
為了即將到來的期末考,孟春幾乎每天都待在七班,睜眼就是批改試卷和作業,錯題講了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鞏固著易錯點和眾多基礎知識。
另一邊,張今樾剛回到醫院,每天除了學習就是熟悉工作,慢慢的回到正軌後,同樣忙了起來。
有時候清晨的信息,可能中午才能收到回信,偶爾通個電話,還可能會因為一方被叫走而匆匆掛斷。
忙得腳不沾地的情況下,孟春成功忘了還有一個人仍在臨城悠悠哉哉的住著。
直到周五下午,她收到了一條來自梁珞琴的信息。
是一張車票的訂單截圖。
由北城發往北岩,抵達時間是周六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