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藏,也不打算藏,私印在他身上,就算他們要他性命,他也能以此做籌碼延緩他們去追嬴鴉鴉的步伐。
女孩雙手抓住裴紀堂的左手,定定地盯著他的眼睛看。
「裴明府……」
她忽而小狐一樣狡黠地笑了:「我平生不欠裴家人人情,還你啦。」
「還請明府,勿要出聲,好好休息。」
她雙手一併,裴紀堂戴在左手上的黃銅戒指被拽了下來,後者臉色驟然變化,伸手想要阻攔,卻被塞回柜子里。
戒指上的暗扣在摩擦中滑開,露出小指甲大的一個滾輪。上面正是四字,裴紀堂印。
「你怎麼知道……」
無人回答,少女臉上帶著明艷的驕傲抽身而去,櫃門合上了。
夜色昏暗,少女一身淺色衣,像是被驚起的絹蝶。衝進來的馮家人眼看著嬴鴉鴉越過牆頭,回頭對他們頗為囂張的一揮手:「淡河縣官印,裴明府私印皆在我處,爾等賊子有手段便來拿!」
她借著生在牆外的槐樹踉蹌地滑下去,一頭扎進夜色中。
嬴鴉鴉不太認識淡河縣城的路,幾次出來都是跟著嬴寒山,活動的範圍也只是府衙到醫棚。
她緊緊抱著懷中的官印,攥緊那枚戒指一樣的私印順著巷子向外跑去。
現在不知道哪裡有暴徒,哪裡是安全的,她只能憑藉本能往火光的反方向跑。
「追上那小倡 婦!媽的,壞我大事!」
身後的叫罵聲和腳步聲逐漸迫近,懷中沉重的金屬拖累她的腳步,嬴鴉鴉感到過度奔跑簡直要讓自己的喉嚨翻上血腥,她跌跌撞撞地鑽進一個巷子,一頭扎進懸掛的織物之間。
這是什麼?是個洗衣坊嗎?
嬴鴉鴉不清楚,她用力地把自己縮到角落裡,用從竹竿上掉下來的衣服蓋住自己。
腳步聲逐漸近了,隔著布料能看到隱隱約約的燈火,她捂住嘴,蜷起脊背,屏住呼吸。
「喀喇。」旁邊的木門突然開了一道縫隙,一個頭上戴著白絹花的婦人探頭出來,一臉緊張地張望著,大概是被剛剛嬴鴉鴉打翻衣服的聲音驚了起來。
蜷縮在衣服里的女孩從縫隙里露出小半邊臉頰,正好和那女人對上視線。
「你是……」
沒來得及說出完整的話,燈籠和火把的光驟然照亮巷裡。
幾個漢子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一把把沒來得及關上門的女人拽出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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