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是明主,顧從未質疑過這一點。」他說,「但主公是大家子,從未在草野中生活過吧?我做過遊俠,見過那些只要嚇一嚇就會發瘋的人。」
「發瘋是一種瘟疫,很快就會傳開。現在這二十個人是水,主公的士兵是油,主公就非得讓這水待在油里嗎」
您已經救過很多人了,這二十多個人真有這麼重要嗎?
嬴寒山聽到耳邊有輕柔的白噪音,系統被喚起了,但它沒有說話,它只是用這種方式提醒著嬴寒山自己的存在,直到淳于顧說完最後一個字。
嬴寒山猜到它可能要說什麼了,但系統就是不吭聲,她聽了三十秒白噪音之後終於憋不住:「信號不好?掉線了?雪花屏了?」
「不,」系統回答,「這裡只是想知道你的那位老闆會怎麼回答。」
「宿主的回答這裡已經知道了,」它的聲音沒有起伏,判斷不出褒貶,「宿主認為既可以救那二十個人,也可以保證不炸營。」
我還沒有說什麼。嬴寒山壓低聲音反駁他。
「但宿主一直在做這樣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宿主既沒救下這二十個人,又搞砸了手裡的一切呢?」
裴紀堂輕微地搖頭,她看出來他贊同淳于顧的邏輯,但不贊同他的傾向,在淳于顧閉嘴,系統也閉嘴的間隙里,嬴寒山感到一束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是萇濯。
他有些過於直白的,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像是下課時沒來得及問老師問題的學生,一臉急迫又欲言又止。
系統的白噪音咔地消失了,嬴寒山和萇濯對上目光。
不會炸營。他說。
「從他們之中選出兩個人,最好是最先指認刺客的那兩人,釋放他們,告訴他們他們有優待,然後給給他們熱水,食物,由我們之中的一人帶他們去看我們的士兵,看我們的行事,讓他們自己判斷我們是什麼樣的人。然後要他們帶著食物回去,發給其餘的人,用他們的口去說我們,我們不要做任何干涉。」
「絕望的人也是最容易安慰的,他們只需要很小一點希望。」
「不要殺他們……他們和明府麾下的淡河人,也沒什麼不同。」
他說的很快,有些地方斷句都不太清楚。說這些的時候他一直看著嬴寒山而不是他本應該注視的裴紀堂。
在他說完後萇濯飛快地移開了眼睛,那張臉上有些惴惴不安的神色。裴紀堂頷首了,他抬起頭,餘光掃向嬴寒山。
她也對他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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