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點燃了箭頭的火油,拉滿弓弦,在艦船交錯的瞬間,帶著火的箭頭猛地射出。
火焰在水面上爆發,伴隨著空氣破裂的尖銳聲響。
幾乎所有的淡河弓手都把箭直指蒼天,箭矢的落點根本無法預測。
帶火的箭頭穿透了浸滿桐油的帆布和甲板木材,瞬間點燃了整艘船。
蔓延的火光照亮清晨淡青色的晨霧,將敵艦上的士兵映得剪影分明。
艦上的人立刻向下放箭,漁船迅速分散,原本緊密集結的隊伍在一息之間散開。
沒有一艘淡河漁船在單打獨鬥,它們像默契的蟻群一樣快速聚攏,張開弓弦,點燃火箭,然後在對方艦船做出反應之際又突然四散開去。
更大的船身和更深的吃水在此刻成了田恬麾下戰船的劣勢,它們像是被小型動物圍攻的象一樣輾轉不得,逃離不得。
而白鱗軍們也動了起來。
林孖和海石花帶領著一群快船穿插進敵方艦隊的右陣,那裡有三艘船接連起火,一小部分被火光分割了出去。
他們像刀子楔入傷口,撞進這一處破綻。
白門人搭起木板跳上對方甲板,用銳頭的鉤鐮把目力所見的敵軍拽下海去。
刀光撕開他們的護甲,血污沾滿白門人的臉,所有人都好像忘記痛苦,忘記恐懼,所有人都被狂怒燃燒著。
火光照在拼命抵抗的那些右陣士兵臉上,他們向後退去,幾乎是下意識地避開那一對沖在最前的男女。
血跡,碎肉混合在一起,從海石花手中的刀上滑下來,血把她的頭髮結成了一綹一綹,烏黑的痕跡下那雙眼睛亮得驚人。
她沒有父母,從襁褓中時就在船上長大,就算大地搖晃,崩塌,那副身形也不會踉蹌一下。
她單手拖著那把血洗的刀,和眼前的敵軍對峙,最近的士兵直出一□□在她身側,突然提挑向她的胸口。
她燕子一樣旋身,長槍在她身側呼嘯而過,只留下一絲寒意在她的耳畔掠過,微風揚起海石花的短髮。
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刀光電一樣照亮所有人的眼睛,那電光划過士兵的脖頸,他的腦袋離弦之箭一樣飛出脖頸,血在舢板上拉出一條赤色的線。
群狼在撕咬獅子,可她不是獅子,她是白門人的一部分。
餘下的右陣士兵穿插進她和其餘白鱗軍之間,舉起槍將她向著船舷逼過去。
海石花從原地閃身,撞開右手邊那個穿甲的士兵。刀鋒撕裂皮甲,穿透肌肉,鮮血順著刀背流向她的手臂,把她手腕上的布料染成紅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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