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王子有詔』。」
兩個哨兵隱隱約約感覺出來這人似乎有些來頭,一人折回去通傳將軍帳,不多時兩個親兵趕了過來,文士仍舊微笑著施禮,一言不發。親兵們默契地什麼也沒有問,示意對方跟上:「暨將軍就在帳內,請隨我們來。」
那文士進去時,暨麟英已經拾掇整齊,甚至披上了甲,耳順之年的老人面色肅穆,在看到他的時候起身。
文士從袖中拿出一卷文書。
「煜殿下手詔,請暨將軍接詔。」
「即刻前往謁陽,襲糧倉,斷糧道。」
第83章 命犯破軍
詔寫得很細緻, 幾乎就是一份作戰安排。
暨麟英即刻率水軍前往謁陽附近的小亭隘,即第五爭的屯糧之處。若此刻無兵在此,就即刻占據小亭隘。
若第五爭先一步占據小亭隘, 則以周邊水路為據圍城, 拖延第五爭步伐。若是二者在小亭隘前相遇, 就消耗第五爭兵力。
詔書的用料很樸素, 幾乎不像是一道出自王家的詔令。整張布帛上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上面那枚第五煜的印,以及比它更顯眼的……
……襄溪王印。
老將軍接過文書驗看,眉頭輕輕跳了一下。他又復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個灰衣的文士, 沒有進一步表示, 仿佛篤定這人還有話沒說完。
果然, 這位文士的表情柔和下來, 神情在幾秒鐘之內變得幾乎於一個恭敬誠懇的後輩:「煜殿下一切無礙, 王印一直在殿下手中,只是苦於手足相殘,兩個兄弟悖逆父親, 謀害兄長,此刻尚不是繼位的時機。接下來的話, 是煜殿下令在下私下裡帶給將軍的。」
「煜敬問將軍安。家國蒙遭此難, 父王驟薨,兄弟手足相殘,煜如飄蓬飛絮, 幾乎殞身劫中。幸得將軍與父王諸舊部不棄,方有今日。將軍於煜如親長, 煜既已失父, 所仰賴唯將軍爾。萬請將軍保重自身,他日再見, 必登門拜謝。晚輩第五煜再拜。」
灰衣文士說這話時聲音放得很輕,雙眼如赤子般一眨不眨地望著眼前這位老將,眼底氤氳著澄澈的仰賴。
他看到暨麟英的嘴角似乎顫抖了一下,這位頭髮花白的老人低下頭去,垂下的手有輕微的顫抖。
「臣何敢當此言!」他的聲音沉重,夾雜著哽咽,「先王託孤於臣,臣護駕不力,幾乎令殿下遭毒手。今殿下以親長呼臣,臣唯效死可報!」
文士的眉頭輕輕展開,他微笑著上前攙扶這位老人,壓下嘴角譏誚的弧度:「在下不便久留,詔已至,還請將軍速速行事。殿下時刻記掛將軍,或許此一役後,殿下便可安然繼位了。」
他記得那位殿下對他傳這份口諭時的表情,「卿就用孤本人的口吻,傳與暨麟英這段話吧,」那位王子笑微微地說,「說到底,這些老將忠於的還是父王,只不過父王偏愛我這個長子,他們就把自己當做父王同輩一般,拿我當個添頭效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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