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停下!她高聲說,聲音有點失態的不穩。
烏觀鷺慢慢地住口。
「妾髒了將軍的耳朵。」她說。
嬴寒山沒有回答。
她聽到電流聲,系統正在用這白噪音在她耳邊無意義地呢喃。有幾秒鐘嬴寒山有點眩暈,她被這白噪音搖晃著,大概過了半分鐘才冷靜下來。
「這世上比殺生邪惡的事情比比皆是。」她聽到系統又操起了那種低沉的,有磁性的嗓音,但這次它好像沒試圖誘惑她什麼,它只是發了句感慨,「有些人自省心實在過剩,有些人又根本沒這種東西。你不這麼覺得嗎,宿主?」
嬴寒山慢慢地撤掉捂住烏觀鷺眼睛的那隻手,為自己的失態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雖然這笑容可能實在有點扭曲。
「你想報仇嗎?」嬴寒山問。
烏觀鷺想了一會,慢慢搖頭。
「不想?為什麼?」
「妾不知道,」她大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用神遊一樣的聲音說,「縱使蟻想要噬象,難道能做到嗎?給妾一柄匕首夜入王帳,妾也殺不了他。妾沒有想想不想報仇的事情,妾只在想能不能活。」
她慢慢曲一邊膝蓋,再曲一邊膝蓋,跪了下來:「妾願意獻給將軍一樣東西,換取將軍庇佑。既將軍不是男子,妾也不必入將軍帷帳,只希望有一處能夠棲身的地方,將軍城未破,便不要把妾交與他人。若將軍來日軍情輾轉,也給妾一個從容自盡的時間。」
嬴寒山覺得有一股氣哽在自己的喉嚨里,她說話又像是潺潺的冷水,把這股氣在她喉嚨里凝結成石塊,壓得她的肺發痛。
你不想報仇嗎?這做的是人事嗎?她想問,她問不出來,嬴寒山用力閉了一下眼睛:「你想獻給我什麼?」
烏觀鷺叩首:「妾自小過目不忘,幼時之事如今亦能複述如初。」
「王城水道城門,周遭地勢,從王府直臧沉邊境,妾眼所見,皆可繪為圖。」
嬴寒山看著她跪立的身形,默默地走過去,在她身邊跪坐下來,抱住她,像是飛蛾的繭一樣裹住她。
「觀鷺,」她說,「我應下了。好了,好了……別再想了。」
夜風簌簌,嬴鴉鴉裹了裹身上的披風,感覺秋日還是有些冷。她把烏觀鷺送到這裡,也等著談完再把她送回去或是今天就住在這裡?總之得等個安排。
門外打更人開始吆喝了,嬴鴉鴉聽到有人篤篤地敲了幾聲門。他走過去開門,外面是繫著大氅的萇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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