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萇濯不住地眨著眼睛,仿佛很困一樣。
「……無事。」他有點飄忽地說。
「你剛剛就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你給我從頭說。」她鬆開手,兩手扣住他的肩膀:「從之前那晚說。你給我送氅衣,我出來就沒見你,那之後你就不對勁了。那晚發生了什麼?你聽到什麼了?」
萇濯慢慢地點頭,一下,兩下。
嬴寒山稍微安靜了一會,手也鬆開了。
「是曇夫人的事情嗎?」
萇濯看著她,剛剛從睡夢邊陲爬出來一樣應聲:「……嗯。」
語言回到他身上了,萇濯開始很緩慢,但邏輯歸位地回答:「我聽到,她說母親的事情。我不該……我太惶然了,所以控制不住自己。我把你……弄傷了嗎?」
嬴寒山捲起袖子給他看自己的手腕,那上面印子都沒有一個。
「沒有,」她說,「我剛剛錯口了,你見過我渡雷劫的樣子,其他人或多或少也見過,但杜澤還不知道我不是個凡人。我一時沒找準話向他解釋。」
嬴寒山想了一下,又補上一句:「雷劫是有隕落的概率,但我現在大概找到防備它的方式了,不會出事的,不要怕。」
萇濯垂眼,慢慢地點頭。和她一起轉出巷子向著住處走過去。「但是你有什麼事還是要跟我說,真的,能說出來就能解決。悶著沒有一點好處。」
萇濯點頭,指指門示意自己到了。嬴寒山站住,看他向著門裡走去。好像有一抹不知道是什麼種子的飛絮飛到了他的臉上,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然後垂下手。
是錯覺吧,嬴寒山好像看到他擦了一抹血色下來。
雖然是南方,但降溫之後晚上也難捱。
嬴寒山一邊裹緊了身上的氅衣一邊回憶初到淡河時被北風左右開弓抽耳刮子的經歷,嗚呼哀哉這三來怎麼一年比一年冷。
嗚呼哀哉她為什麼是個體修的殺生道,她要是個法修橫豎給自己搓仨火球環繞著飛。
……只是想想。
鐵匠鋪子還亮著燈火,這幾天她天天在城裡這幾個趕製兵器的作坊里轉,裡面的人已經很熟悉她,看到她來也就點頭問個好,手上的工不停。
不過她今晚不是來轉轉的。
之前無宜留下的那把短劍只是打制好,沒有仔細開刃打磨,嬴寒山前幾天把它留在了鐵匠這裡,今天它已經修整好了。
不到一條青魚長的短劍,劍鋒薄窄,正泛著魚鱗一樣的光。之前托小院裡用鞣過的皮子給這把短劍做了劍鞘,現在剛好合用。
原本預備著晚一點再給嬴鴉鴉,但既然她決定要跟著裴紀堂出征,防身的東西還是早給早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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