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那位幕僚叫什麼嗎。」
「姓馮吧,馮……馮宿?」
背後沒了聲音,攤主再回頭時那個女孩已經不見了,麵湯擱在桌板上。他困惑地摸了摸額頭,又把它倒回鍋里。
「我生病了。」鴉鴉說。
裴紀堂立刻放下了手中所擬的文書:「鴉鴉?」
「我生病了,」她重複了一次,「是先天的喘疾,藥還在軍營里,你得趕快遣人去拿一次。」
按照慣例,主公前往郡城拜訪三四天的時候,應該有一次出城報平安。但現在只是第二天,時候並不很到。這時候如果派遣衛士快馬出城,就會有些顯眼。除非是有什麼迫不得已的理由,且能當天去當天回,才不至於招致懷疑。
裴紀堂仔細地看了看嬴鴉鴉的臉色,逐漸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裡有什麼不妥嗎?」
「……我不知道,我只是懷疑,」她架起手臂來,向外看了一眼,「那天宴會上,有個人藏在暗處一直盯著我們看,我看人還可以,他看我們的眼神沒安好心。」
「今天我混出去在市井間打聽了一次,這浮泉郡根本就是個敲骨吸髓的空心城池,把城中居民榨乾了丟出去,再換上新的進來。這種主意,不管提的人還是採納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刺史不會希望他留在你手下的。我問的那個人說,這位獻計的幕僚姓馮,馮宿。」
裴紀堂似乎隱約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但他沒有說話,只是等著鴉鴉往下接著說。
「我上任長史之後,過去幾年的刑獄案子都翻看過一次,」她看著裴紀堂,「自己經歷過的,自然看得更細緻一點。刺史還記得淡河被圍的時候作亂的馮家嗎?」
「在翻看案宗的時候,我記得那位家主有一個次子就叫這個名字。」
「只誅首惡,所以這個人應該還活著。雖然只是無端聯想,但身在情形不明的地方還是要更謹慎些。何況我總覺得這次不會那麼順利,所以……讓衛士們去帶個口信吧。後天早上,讓一隊士兵混進城裡。這次談得順利就罷了,不順利,我們還是要提前做好準備。」
嬴鴉鴉翻過手來,有一枚細小的,帶著絨毛的草種飛進了她的手心裡,她看著它,輕輕一攥,它就掉落下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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