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已經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腳邊花苞次第綻開,吐出幽幽的光華。幾個身著勁裝腰懸長劍的修士被藤蔓挪開,上到四樓時迎面一個影子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
那是個劍修,修為大概在元嬰,他步履蹣跚得像是剛剛飲過酒,看到嬴寒山和周政,歪歪斜斜地抬起手來,卻發不出聲音。
藤蔓在他身後凝聚成人形,無血色的手對他後腦輕輕一按,劍修就倒在地上,好像沉進一場惶惑的夢裡。
萇濯聚攏回人形,湊到嬴寒山手邊微微低下頭去 ,仿佛一隻叼了獵物回來的細犬。嬴寒山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抬頭看向塔樓上方。
走吧,應該就在上面了。她說。
第220章 當場託孤
花藤延伸到五樓就逐漸停止了, 露出塔樓原本的牆壁和地面來。
從外面看,這幢塔樓和觀劍樓其他建築無甚區別,都是黑沉木料拼湊起來的外牆。但走到五樓後, 即使月光微弱, 身處其中的人也能察覺出來, 這實際上是一座石塔。
天頂, 地面,牆上,每一處目力可及的地方都仔細地刻畫著紋路, 微光在這些紋路中流動, 組成無數活的圖案。僅僅只是看一眼這圖案, 嬴寒山就開始耳鳴, 好像有一隻銅製的小鍾噹噹噹噹直敲她後腦勺。
她試著分了一縷神魂進去, 法陣立刻擭住它,以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量把接觸到邊緣的那部分吞向陣中。
「這是限制修士的法陣,」嬴寒山倉促拽回被抓住的那一縷神魂, 系統的聲音在腦內響起。
「除了佩戴特定通行令牌的修士,其他長時間停留在陣法上的修士都會被不斷吞噬真氣, 直到實力被壓到與凡人無異的地步。」
「此外, 它還能阻擋外部對內部的窺探,任何在法陣之外的人都無法察覺到什麼在它內部。」
精神病院可以有拘束帶,但一般不會有鐵索。這種程度的法陣對一個受困於心魔的修士來說, 簡直像是把鎖大象的鏈子系在人的脖子上。
周政拔劍劃開被藤蔓疊疊樂在牆角的看守劍修,用劍尖挑出一枚令牌來遞給嬴寒山。後者搖搖頭, 示意自己不用這個。
花蔓再一次開始生長, 地面上傳來咯吱咯吱的啃噬聲,細小的卷鬚撐裂紋路, 吞噬微光,將關閉的門撐碎,清理出一條路。嬴寒山向頂樓走過去,眼前逐漸亮起來、
是燈燭。
頂樓沒有陳設,沒有任何遮擋,像是一個圓形的碗倒扣在地上。牆壁上密密匝匝地挖出半圓形的燈龕,上百盞燈同時點燃,將整個空間照得沒有一絲陰影。微光在地上的陣法流動,潮汐一般不斷湧向正當中,又被推開。
在房間的正中央,盤坐著一個中年人。
嬴寒山這副軀體大概有一米七五還多,放在現代也是不矮的身高。即使是像一頭大獸一樣的第五爭站在她身邊,她也覺得還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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