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次成功讓現場所有人安靜了三十秒。
像是無法忍受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對答,青雲宗的宗主扒拉開身邊的修士,橫插一腳站在兩人之間,開始強行轉過話題來詢問。
這個頭束蓮花冠,身披鶴氅,一桿拂塵的老法修甩了甩手中的拂塵杆,對身後議論又起的人群低斥一句,轉過臉來。
「言歸正傳吧,周樓主,玉峰主,互相攻訐並無益處,不妨開誠布公地將話講明白。」
他將要開口詢問,瞿西濤卻抬手打斷。他眼神示意身邊的一個弟子,後者雙手捧出一根被布包得結結實實的棍狀物。
弟子解開布包,將裡面的東西剛放在地上輕輕一踢,這根棍子就自己轉動起來,並慢慢地指向贏寒山。
拜無宜所賜,嬴寒山認得那是什麼。
這是一把劍的毛坯,已經修整出了形狀,但還沒有仔細捶打過細節,磨出鋒刃。
「這是獬豸劍余鐵所制,」那個放下劍的弟子解釋了一句。「劍端所指之人,不可說謊,否則劍即會飛向此人。」
鑑於它還是一根鐵棍,應該不會造成致命傷,橫豎只是被砸一下頭。嬴寒山一臉無所謂地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你是否與魔修勾結?」
一上來就是個比較難答的問題,玉成礫那個狀態算不算勾結魔修嬴寒山不清楚,自己符不符合魔修的標準她也拿不準,不過她的回答倒是清晰明了了。
「哪位?」她說。
饒是端著道骨仙風姿態的青雲宗宗主,表情也微妙地扭曲了一下。
「今日證人所指認的那一人,在下界的名號是嬴寒山。」
嬴寒山眼皮輕輕跳了一下,這個問話很有藝術感。或許是因為獬豸鐵的在場,他不能說是周政指認的人因為按原計劃,這根本不是周政。同時他也不能說把周政打傷的那個人,因為嬴寒山實際上什麼也沒對周政做。
「不熟。」她說。
獬豸鐵輕輕晃動了一下,沒飛起來。人說自己和自己不熟不能算錯吧?熟悉與否是雙方態度決定的,她現在一個人就能決定這個態度,從這個角度上來說,這句不熟不算是說謊。
「既然如此,在此前你數次下界,是去做什麼?」他說的應該是玉不琢那一次,周政那一次,以及之後的芬陀利華一戰。
「做事情。」嬴寒山答。
「……什麼事!」
「許多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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