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寒山坐在桌案後看著她,主位很高,坐在這裡的主人何以毫不費力氣地俯視客人,但她覺得她像是一個被強行壓在角落裡的幾歲小孩。
嬴寒山摸了摸衣袖裡的峨眉刺,放棄動手這個念頭。
壓迫感來自威壓,相差一個境界以上的修士之間會有明顯的威壓壓制,體修在這方面受到的影響要小一點,殺生道因為強橫冷酷的心境,受到的影響還要小一點。
但現在這人僅僅在這裡站著,毫無惡意,毫無釋放威壓的趨勢,就已經讓她覺得在被兜頭澆鉛水。
這個人在玉成礫之上,很多。
嬴寒山直起後背,把手放在膝蓋上。「你是誰?」她問。
那個女人慢慢低頭,摘掉了面紗。
一瞬間,好像有一隻冰冷的手攥住了贏寒山的胃。
她已經有五年,再加上四年沒有見過這張臉,她以為自己應該已經不再記得她了,但那張臉上的眼睛睜開,向她投去視線時,嬴寒山還是感覺有一隻冰冷的手攥住了她的胃。
她嚯地站起來,倒退兩步,盯著她的臉。
「是媽媽。」那個人說。
聲音也一樣,完全對得上號,又輕,又有氣無力,好像在生病一樣的聲音。
如果惹惱她她就會銳利地尖叫起來,然後變成沙啞的哭聲。有幾秒鐘嬴寒山覺得自己周圍的一切包括自己都在變化,她不是金眼睛的殺生道女修了,她跪在電梯旁邊,手機掉在她的膝蓋上,電腦從包里撒了出來。
站在那裡的女人還在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她慢慢張開手,對她露出一個相當和藹的微笑:「怎麼了?上次不是認出媽媽來了嗎?」
嬴寒山沒有回答。
她現在希望有個人在她旁邊,萇濯不在,但他可能察覺到了,她不知道她是希望他回來還是不希望。
系統啞巴了一樣一言不發,敲它也沒有反應,那個女人動起來了,像是一片影子一樣慢慢地靠過來,嬴寒山嗅到一股很淡的香水味,她簡直快要一邊哭一邊崩潰地笑起來。
這裡是十世紀!十世紀哪裡來的香水味!
在她靠得很近的時候,這個女人停下了,她有點困惑地看著嬴寒山的臉,似乎想不明白為什麼她是現在這個狀態。
「沒事,沒事,回來吧,回來吧。」她開始輕輕捋嬴寒山的肩膀,「你不記得媽媽了嗎?」
嬴寒山慢慢地搖頭,她的腦子有一部分非常清醒,另一部分非常含糊,清醒的那部分在飛快運轉,強烈反饋這時候直接說不認識不是個好主意,含糊的那部分已經開始有什麼說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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